“現在我們幹什麼?”史密迪含糊地說道。
“如果我能再拿到一塊石頭……”愛迪也含糊地答道。
三號瘋子開啟竹門,做了愛迪正希望他做的事:他大喊著讓其他人過來。一號瘋子拿著一塊大石頭進來了,二號瘋子緊隨其後。三號瘋子把石頭塞給愛迪,喊了句什麼。然後,他退後幾步,朝其他人咧嘴一笑,示意他們坐下,好像在說,“看著。”
愛迪拋著石頭,有板有眼地耍著花樣。每塊石頭都有巴掌大小。他唱起了狂歡節的調子。“嗒,嗒,嗒……”看守們大笑起來。愛迪笑了。上尉也笑啦。強裝歡笑,為了爭取時間。
“靠近點,”愛迪唱道,假裝這是歌詞的一部分。莫頓和史密迪悄悄地靠了過來,佯裝來了興致。
看守們饒有興味地觀看著。他們的身體鬆弛下來。愛迪屏住呼吸。再等一會兒。他將一塊石頭高高地拋到空中,耍弄著下面的兩塊,然後,他接住第三塊,再來一個迴圈。
“啊——!”三號瘋子情不自禁地叫起來。
“你喜歡?”愛迪說道。他耍得更快了。他不斷地將一塊石頭高高地拋起,望著看守們的目光跟著石頭移到空中。他唱道,“嗒,嗒,嗒……”然後,“當我數到三的時候,”然後,“嗒,嗒,嗒……”然後,“上尉,左邊那傢伙……”
二號瘋子狐疑地皺了皺眉頭,但是,愛迪微微一笑,就像“紅寶石碼頭”上那些雜耍人在觀眾失去興趣的時候那樣笑起來。“看這裡,看這裡,看這裡!”他用譁眾取寵的腔調說道。“孩子們,看世界上最精彩的表演!”
愛迪耍得更快了,嘴裡數著,“一……二……”然後,將一塊石頭拋起,拋得前所未有的高。瘋子們望著石頭飛起來。
“動手!”愛迪大喊一聲。他接住一塊石頭,然後,拿出他那優秀棒球投球手的架勢,將石頭朝二號瘋子的臉上狠狠砸去,打斷了他的鼻樑。愛迪接住第二塊石頭,用左手將石頭正正地砸在一號瘋子的下巴頦上,一號瘋子向後倒去,上尉撲到他身上,奪過他的刺刀槍。三號瘋子愣了愣神,伸手掏出他的手槍,胡亂掃射起來,莫頓和史密迪抱住了他的大腿。門被撞開了,四號瘋子闖了進來,愛迪將最後一塊石頭朝他扔去,石頭從他腦邊擦過,沒有擊中,但是,上尉此刻正手持刺刀候在牆邊,在他彎身躲石頭的時候,上尉將刺刀一下子插進了他的肋骨架裡,衝力之猛,使得兩人一起栽到了門外。愛迪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跳到二號瘋子的身上,用拳頭朝他的臉上猛砸起來,在皮肯大街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狠地揍過人。他抓起一塊石頭,朝二號瘋子的腦殼上狠狠地砸過去,一下又一下,直到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手上有一種令人噁心的淡紫色黏液,他意識到,那淡紫色黏液原來是血、面板和煤灰的混合物——然後,他聽到一聲槍響,趕緊抱住腦袋,手上的黏液抹到了他的太陽穴上。他抬起頭,見史密迪正站在他身邊,手上握著敵人的手槍。二號瘋子的身體癱軟下去,胸口流著血。
“為了雷勃奏,”史密迪低聲說道。
幾分鐘之內,四個看守都完蛋了。
這會兒,幾個身體瘦弱、打著赤腳、滿身血跡的俘虜正朝著陡峭的山上跑去。愛迪以為還會有槍戰,還要跟更多的看守搏鬥,可是,周圍一個人影都不見。其餘的竹棚都是空的。事實上,整個營地都是空蕩蕩的。愛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只有他們和四個瘋子在這裡了。
“其他人大概聽到炮聲都跑掉了,”上尉悄聲說道。“我們是最後留下的一夥人。”
油桶豎在第一個山坡上。不到一百碼遠的地方便是煤礦的入口處。附近有一個儲備供給物資的竹棚,莫頓弄清楚了裡面沒人,跑進去,捧出來一抱手榴彈、步槍和兩個看上去很原始的噴火器。
“咱們把這地方燒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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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愛迪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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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上寫著“祝你好運!狠狠打擊敵人!”在蛋糕側面的香草糖霜上,有人用歪歪扭扭的藍色字型加上了一行,“願早日歸來,”但是,“早日”兩個字擠在了一起,看上去更像“兒子”或者“願兒子歸來”。
愛迪的母親已經把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洗好燙平,用衣架掛在他寢室壁櫥的門把上,他的一雙皮鞋擺在下面。
愛迪正在廚房裡,跟他的小表弟們鬧著玩,他把手背在身後,讓他的表弟們用拳頭打他的肚子。一個表弟用手指了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