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曹丕的作風更像是在保護自己的東西,霸道得很。
夏侯尚摸了摸鼻子,笑著告辭。
也不知他回去後是怎樣同曹丕說的,總之過了沒幾天,曹丕就找到了這兒。
與他一同來的,是曹卉。
任昭容去開門時,先是看見身形較高的曹丕,然後視線才落到曹卉身上。她的眼神無甚變化,一視同仁的態度令曹卉翹起的柳眉平了平。
與曹丕闊別半月,他倒是沒什麼變化,大概個頭又高了些,而任昭容也不很確定。
他是來陪曹卉探望丁夫人的,這樣冠冕堂皇的藉口在有心人看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趁著丁夫人母女二人聊天的時候,他們兩個便坐在外面。任昭容閒著無事,就買了一對小白兔,平時放在籠子裡養著。此刻,曹丕就看著她拿了一根貓尾草,有一搭沒一搭地喂兔子。
“父親可有來過?”他問。
“來過……”任昭容略顯尷尬:“派人來過一次,不知是誰。姨母不讓開門,那人也就回去了。”
的確,這街坊鄰里的,曹操的人是不會硬來的。
這父子兩個都是一個作風。
自己不來,派別人來,倒是很有領導風度。
然,一點用處也沒有,到頭來還是要他們親自來一趟的。
“你莫要怪他,最近為了再徵張繡的事,父親已經費盡了心神。”曹丕的語速很慢,直到他說完,任昭容也沒有打斷他,而是又拿起一根貓尾草,喂起了另一隻兔子。
“這只是公的,那只是母的,賣我兔子的人說,再過幾月它們就能生小兔子了。”兩人的話題風馬牛不相及,曹丕聽了沉默了許久,除了氣悶,還是隻有氣悶。
他倏地站起身,硬邦邦地說道:“如若征討張繡順利,夏天之前會隨父親回來。”
現在還未到春天,而他卻要走了。
他向屋裡探了一眼,曹卉也走了出來,他們完全可以再多留一會兒,可曹丕卻已有了辭別的意思。
任昭容將兔子喂完了,又得去找些草來。她站起身,順帶送曹丕兄妹出門,三人面色有異,各懷鬼胎。
曹丕頭一個走出舍門,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任昭容和曹卉跟在後面,被他堵住去路,跟著抬頭一看,見到曹丕正與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女僵峙不動。
少女正是任昭容前些日子碰到的那一個鄰居家的孩子,而那青年,她竟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