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他結實的胸膛上也是溼漉漉的一片,小曹徵這一尿可蘊含了不少的功力……
“倒是可愛,”曹丕回想起兒子肉肉的模樣,臉上慍色全然褪去,眼底笑意一閃而過,他扣住郭照為他解衣的手,沉聲道:“我要沐浴。”
雖是知道他喜好潔癖,郭照聞之並不意外,誰知他卻順勢將她騰空抱起,大步走向院中的浴池,不由分說道:“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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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曹丕有了被親兒子尿了一胸的難忘經歷之後,他便鮮少將小曹徵抱在身前,而是把他擺在一邊逗弄。郭照清點完行裝走進臥房,赫然發現曹丕將曹徵擺在木案上,靜靜地看著他發怔。待她再走近些,則看到小曹徵閉著眼睛熟睡,以案為床,安之若素。
“你做什麼呢。”她無奈地推了推曹丕的肩膀,而他紋絲不動,僅僅抬起頭來看著她將曹徵輕輕抱在懷裡,親了親他的小臉。
曹丕轉回頭,伸手拿了幾卷公文放在面前一一攤開,又合上,略為煩悶地站了起來,走到郭照身邊,皺眉道:“我只是在想,南方溼熱,怕徵兒受不來。還有你,醫工說你才生產完,身子還虛弱著……”
“這次父親的大軍應當駐紮在長江以北吧,那裡與南方腹地還不大相同,如今正值冬日,也不似夏天那樣難熬。況且我早年在江東住過好一陣子,恐怕比你還容易適應。至於徵兒……”郭照低頭看著懷中的小葡萄,猶豫了一下又笑道:“你看他長得極快,又白又胖,比其他孩子還要健康,只要我們悉心照顧他,就不會出事的。”
這點倒是不錯,曹徵好像吃了生長劑似的,每日茁壯成長,曹丕也看在眼裡,一連獎賞了好幾個乳孃,曹操見了也很是高興,為還在襁褓中的曹徵取了表字——元策。
此事令曹丕心情愉悅了半日,但眼下他聽了郭照的寬慰,臉色反倒不愉了:“你可是在江東住了好一陣子。”他說完,也不再理母子二人,著手做起自己的事情來:“這次孫權將會親自迎戰。”
言下之意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一次曹操帶了四十萬兵馬進攻濡須口,而對面的孫權卻只有區區七萬人迎戰,兩軍陣容之懸殊,比起赤壁之戰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軍抵達濡須口後,士兵們安營紮寨妥當,夜幕降臨時,隔江對岸駛來數十艘戰船,穩穩當當地停在對面,安靜而迅速,好似從水面中浮起的高樓,威武的旗艦橫穿夜中薄霧。郭照站在江口,一望便知那是孫權的水軍。
自上次曹操率二十萬兵馬慘敗於赤壁之後,不敢再小覷孫權這個後生,儘管他這次加了足足一倍兵力,孫權卻只在原有的五萬兵卒基礎上再加了兩萬而已。
那個年輕人,仍帶著十足的魄力與實力前來應戰。
正月的寒風掠過湯湯江水,捲起許多冷意,郭照本意是出來透口風,她掩了掩袖口,正欲準備回去,卻在轉身時瞧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朝她走來。江邊一片昏暗,唯有遠處高高的哨臺點著明火,淡薄的燈光模糊了他的剪影,更看不清樣貌。
她在原地駐足,靜靜地等著那人大步走上前來,笑著問道:“都安排妥當了?”
曹丕一抵達濡須口便開始負責協調三軍,四處勘察,郭照半日未見他,只聽得他低沉地“嗯”了一聲,又問道:“徵兒呢?”
“他還睡著,這裡風大,我讓乳孃在帳中守著他了。”她上前挽住他的臂膀,冷氣浸透了他的外衣,冷硬的寒意令她收緊了挽著他的力度,幾乎半倚靠在他身側,溫聲道:“走吧,帳中備了熱水。”
他抬目向後遠遠望了一眼,將一片冰冷而漆黑的江水收入眼底,遠處江岸的旗帆被寒風捲起,撩動著零星光點,忽明忽暗。須臾,他不動聲色地偏過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