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卉閉上眼睛,平復了數秒,才低聲說道:“之前阿兄對父親說,丁儀天生有眼疾,配不上我,父親聽了才把我許配給子林。但是沒想到丁儀對阿兄懷恨在心,這幾日趁阿兄生病,向父親說盡了他的壞話。也不知為何……阿兄也未曾將自己生病的事告訴父親,父親還以為他提前回西園來享樂,丁儀又添油加醋一番,將阿兄帶你出宮的事也一併說了,父親當下大發雷霆,哪怕我跟他解釋了,他又惱怒阿兄瞞而不報……”
“方才我來時,阿兄不讓我進去……我隔著門與他說了一通,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她說完後,咬了咬唇,又擔憂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郭照嘆了口氣,道:“他怕傳染給你,待我進去之後再與他說吧。”
“那阿兄就不怕傳染給你嗎?”曹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滿臉疑惑。這些日子,曹丕幾乎將自己與所有人隔離開來,就怕再有人染上病。因此,也少有人會過來探望他,反正總歸是要吃閉門羹的。
“興許怕吧,”郭照憶起曹丕乍一見到她時的緊張模樣,不禁失笑,她道:“可總要有人照顧他的,旁人擔心自己會被他傳染了病,難免做不到盡心盡力,但我卻不同。”
她可捨不得把那可憐的小東西交給別人照看,若拜託給別人,她自己心裡也等得七上八下的。
曹卉聞言訥訥地看著她,彷彿受了很大的衝擊似的,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回去吧,子桓那裡,我會去說。”郭照對她吩咐完畢,轉身進了屋子。
原本躺在床上好好的曹丕突然下了地,白著一張臉穿起了外衣。郭照進去時,他正在繫腰帶,見她走近,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
“你要去見曹公?”郭照上前將藥放下,不僅沒有責怪他下床走動,還伸手為他繫好了腰帶。
一直保持沉默的曹丕忽然笑了笑,難得溫聲道:“該改口叫父親了。”
郭照一噎,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口。曹丕未在此事上為難她,收了笑容低聲道:“父親最多訓斥我幾句,不會怎樣的。”他這樣說著,曹操的訓斥對他來說,似乎是家常便飯。
“我再為你帶個絹帕吧。你尚在病中,曹……父親也不會忍心責怪你的。”她取出一面帕子,圍在他口鼻之上,繞到後腦勺打了個結。
“嗯。”被悶著的曹丕聲音更加低沉,他未將她的安慰放在心上,步履沉重地出了門,一直走到拐角才咳嗽了幾聲,雖然聲響輕微,但仍沒逃過郭照的耳朵。
若曹操也能同她一樣,動了惻隱之心就好了。
許是她的期盼奏了效,曹丕去了沒多久便回來了,他額間沁出些許冷汗,眼中卻是滿滿的如釋重負。
郭照一向他走近,被他擁入懷中,他輕嘆道:“好在有丁夫人,她與父親在一處,幫我說了一些好話。”
她踮起腳蹭了蹭他的臉,微燙的觸感令她面上一緊,馬上抬手幫他脫起衣服來,他也樂於站那任她服侍。
曹丕一面享受,一面打量著她忙碌著的樣子,眼中帶笑,戲謔道:“看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他指的正是她託丁儀傳信之事。話雖如此,他卻沒有一點責怪她的口吻,反倒無比寵溺。
“……是我的錯,沒聽你的話離他遠些,我識人不清,以為他是姨母的族子,是可以信得過的人……”郭照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悶悶不樂地靠入他懷中,七分懊惱三分嬌意,引得曹丕不禁俯身在她唇上輾轉流連了一會兒。
半晌,他貼著她啞聲道:“畢竟是族子,他與丁夫人關係不算太近,即使是親兄弟,也不可一概而論。”
“我走前還託丁儀將那兩隻兔子帶給你,也不知它們變成兔肉沒有……”
一時的溫存令郭照險些忘了正事,她輕喘著,拉著曹丕往床邊帶,想要他快些躺著休息。不料曹丕故意會錯了她的意,一個大步上前,勾住了她的腰,解起她的衣裳來。
“那兩隻兔子,他倒是帶給我了。不過……我現在更在意你這兩隻小白兔。”曹丕的聲音越來越低,話尾一落,她的胸衣也被他一手扯落。
郭照無力招架他的進攻,兩團柔軟已被他迫不及待地揉弄起來。她抿著唇,抑制著動情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思路。她挑眉問道:“‘小’白兔?”
床帳輕輕一散,層層薄紗輕柔地展開,垂直落在地上,掩去了一幕羞人場景。曹丕低沉的笑聲從裡面傳來,啞聲道:“為夫錯了,是’大’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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