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之後,她在他肩頭蹭了蹭,將自己的責任推了個乾淨,一字一句輕柔嫵媚,絲毫不怕激得他捲土重來。
曹丕眉頭一皺,正欲開口,忽而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後響起一道他熟悉的聲音:“子桓,是我。”
這聲音聽得郭照一驚,那道爽朗的聲線,她只聽一回便記住了,正是前些日子才見過的曹真。她瞪了曹丕一眼,自己滿面潮紅還未褪去,他倒是剋制得極好,才消一會兒的功夫,眼底的熾熱已經全然褪去,沉寂平靜。他氣息平穩,一絲汗意也無,彷彿天生禁慾。
他猶豫了一下,伸手幫她將衣裙穿好,又抱著她換了個正常的姿勢,仍讓她坐在他腿上,身子及臉埋在他懷中,讓人看不出破綻。
“進來吧。”他對門外的人吩咐道。
郭照本以為他會佯裝不在,不料他竟然讓曹真進來了!
曹丕雖神態自然,可她就不同了,鬢間有幾縷髮絲黏在面上,向上看,是一雙飽含春情的水眸;向下看,則見她咬著微腫的紅唇,極力平復著氣息。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們方才做了什麼好事。曹真又不是傻子,她只能藏在他懷裡不露面。
這事,曹丕目光一垂,落在她身上。不看還好,看過這一眼之後,他眸中閃過一絲動搖,趁曹真推門而入的功夫,他又低下頭,吮咬了一下她的唇。
“子桓,你今日怎麼……”曹真大步踏入,剛想問他怎麼今日會留在府中,就見到他懷中摟著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她像是睡著了似的,伏在曹丕身上一動不動。她穿著鵝黃色的襦裙,與那件絳紫色的相去甚遠,可曹真一看,就知她是郭照。
之前他還對曹丕說,這屋子裡缺個女人,眼下倒是不缺了,但他心裡又醞釀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曹真眨了一下眼睛,不想再看。然而曹丕摟著郭照坐在一處,他只要看向曹丕,就一定會被那抹嫩色身影吸引。
“我怎麼了?”曹丕掃了他一眼,撫在郭照腰間的手穩穩當當,拇指不自覺地摩挲著。
曹真像是舌頭打了結,他又瞥了一眼他們,渾身不自在,低聲嘆道:“我還是走吧,改日再說!”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回來!”曹丕皺著眉把他喊住,臉上青黑一片,情緒極差,任是誰看了都是一怯。
郭照捏了捏他腰上的肉,緊緻而結實,不愧是常年練武的人。被她這麼一碰,曹丕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曹真轉過頭來,心虛地看了他一眼,卻不知曹丕的惱怒是因為自己破壞了他的好事,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多看了郭照幾下而生氣。
“說吧,何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曹真撓了撓頭,道:“我方才在丞相那裡,伯仁那小子非要娶阿歡,就跟丞相提了親,丞相又問我的意思……”
夏侯尚一直心悅曹真的妹妹,曹丕和郭照也都知道這件事,現在聽到了,也不覺有什麼值得意外的。
“莫非你來問我的意思?”曹丕臉色又沉了下去,對曹真說的事很不滿意。
曹真自然聽出了他的嘲意,連忙搖頭,躊躇道:“……然後,就說到了子林。畢竟子林和伯仁年紀相當,經常說起一個就提起另一個。子林也到了婚配的年紀……”
曹丕又不耐煩了:“說重點。”
曹真噎了一下,只覺得曹丕火氣格外大,若換了旁人對自己這個態度,他恐怕早就和人打上了。偏偏就是面對曹丕,他一點火也發不起來,反而還老老實實地說了下去:“這不是丞相要把阿卉許給丁儀麼,她就急了,現在已經往丁夫人那裡去了,要丁夫人一定在丞相面前好好說道說道。可丁儀畢竟是丁夫人的族子,所以,她還能求一求的人,恐怕就剩下你了。”
“她怕我不答應,所以先遣你來打頭陣?”曹丕緩緩問道,直把曹真問傻了眼。
他驚道:“你怎知道?!”
其實,曹真也很不解,依照曹丕寵愛曹卉的程度,無論她有什麼請求,曹丕都應二話不說地答應的,尤其是這等婚姻大事,更加玩笑不得。
結果,曹卉卻讓他先來試探曹丕的口風,簡直是大大的不解。
不只他不解,一旁裝睡聽著的郭照,也是不解的。
曹丕又吐出幾個兩人意想不到的字:“你不必管她。”
“可……若不管,她就得嫁給那個丁儀啦?!”曹真一下子拔高音量,瞠目結舌,餘光瞥及郭照時,又立刻閉了嘴。
不知何事激著了曹丕,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