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孩童本頑劣,心性不定,這小孩兒卻能做到如此心如止水,當真令人動容。
而他使的那套劍法,老者更是從未見過。
論迴風拂柳少了份連綿,說白浪逐濤多了些強硬,全不如那般似有還無,風過無痕,小孩兒只是以殘枝代劍,老者卻想象得到三尺青峰舞來時,那劍光該是如何驚人。
暗暗搖頭,老者見小孩兒凍得嘴唇發白,想起現在入秋,河裡的水對於孩子還是太涼,遲疑一瞬,還是拿了一瓶蜂蜜走過去。
那纖長的睫毛緩緩掀起,黑石般的眼瞳靜靜看過來,清晰地,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就好像琉璃。
老者沉默,似乎比起數月前,越發的如同赤子。
楚離接過瓷瓶,淡淡點頭。
自那日起,老者便不再將他真氣吸盡,事實上,傷勢發作間隔越來越長,他已不需這般緊迫。
慢慢的,從每日抽取,變作兩日一次,三日一次……秋季過去,老者欣喜若狂,那帶生機的真氣並非治標,而是真的能夠治癒他的傷勢。至此,已有半月不曾碰過楚離。未發現,楚離的劍已有些不同。
入冬之後,老者離開了一陣子。
洞中食物足夠,衣衫卻是單薄。楚離一人矗立在冰天雪地,僵死之際悟得行氣禦寒之法。
白嫩的小手已生出細繭,楚離站在樹下望著遠處雪峰,雲霧無痕,聚散如煙。近日總覺真氣蠢蠢欲動,楚離心若止水,順其自然。
又是半月,鵝毛大雪中,有劍勢翩若驚鴻,冷冽無方,雪花,冷風,盡在那一劍劍中,絞作齏粉。
真氣蓬然激竄,楚離平平遞出一劍。空氣中仿若七絃崩摧,數丈之外,枯木折損,一道深深的裂痕嵌進山石。
劍氣——
生髮!
這一劍,耗盡平生之力,卻讓楚離冷漠的黑瞳些許柔和。
他靜靜站著,直到大雪將他覆成一個雪人,才艱難地挪動腳步,回去山洞。
一夜無話。
第二日,楚離睜開眼睛,已多了份凌厲之意。
第三日,老者匆匆而返,面色蒼白一身狼狽,卻是喜悅之際。
果然,再有幾次,再有幾次他便可以真正痊癒……
他看到楚離,咬了咬牙一掌打來,正要吸取真氣,楚離照例拆招,卻不想老者真氣混亂到了極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