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被單放在馬背上,和馬兒們的顏色一對比,顯得有些扎眼。程佳華又忍不住抱怨說,他得找個機會給被單上個色,這白色太不吉利了,像是出殯隊伍一樣。
“你太不會開玩笑了。”吳林禹搖頭道。
之後,我們回到馬背,透過月臺的斜坡,走出了火車站。不過,臥在鐵軌上的鋼鐵長龍卻還未停止,依舊縱斜在前,隔走了我們一半的視野。
我們只好讓馬兒踩在鐵軌邊上的石子裡,靠著列車而行。
程佳華正在和吳林禹分享著剛才找到的一包薯片。那包薯片就是在一輛餐車上找到的。月臺裡的一片區域裡集中了好多餐車,以及一些賣撲克耳機的小推車。不過餐車裡裝的不是熱氣騰騰的盒飯,只是一些小零食。吳林禹的包裡裝了不少食物,我們就沒太過留意,隨便挑了些小東西就走了。
程佳華津津有味的嚼著薯片,側眼看著軌道上的一輛黃皮列車說:“會不會中國的火車太多,都把這些軌道停滿了?”
“就跟高速路一樣。”他往嘴裡又扔進一塊薯片,自言自語道。
走這麼久,還到不了盡頭,是會產生這種感覺。但中國鐵路的里程那麼長,這是不可能的事。吳林禹伸手要過薯片,笑了笑,沒有理他。
程佳華拍走手上的薯片渣屑,舔著嘴唇說:“不過這樣也好,白天能騎馬,晚上能睡臥鋪。”
原來他還惦記著車廂裡的臥鋪。
陳莉姍就要安靜許多,為了節約電,她已經收好了單反相機,擠在隊伍中間,在馬背上默聲不語。
頭頂抑壓陰沉天,馬蹄續踩碎石軌。
就這樣在馬背上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陪伴在我們左側的幾輛列車到了盡頭,隔礙視線的阻擋物不見,視野豁然開朗。
“嗯,”吳林禹看了一眼列車頭,對程佳華說,“晚上睡不了臥鋪了。”
程佳華將馬兒調轉到鐵軌上面,朝另幾條鐵軌走去。我們也將馬駕到鐵軌之上,往後望去,能看到其他三條鐵軌上也停滿了列車,但就數最左沿的延伸得最長。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四條鐵軌上全是列車的車頭,像是忙碌的集商點。
“婁厲。”吳林禹突然叫了我一聲,“想不想來個賽馬?”
說完他指了指我們的後方,空無一人的鐵軌。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釋洩
“賽馬?”我扭頭望著鐵軌問他,“賽什麼馬?”
吳林禹丟掉吃空的薯片,調過馬頭,回答我道:“不賭錢,就單純跑一趟。”
“跑一趟?”我也跟著調換了馬頭。
“嗯,就跟飆車兜風一樣。”他微笑著望向前方的空軌。
我們現在的位置,正在一座離地不高的鐵路橋上。橋下是一條垂直穿過的水泥路,挺腰眺望,能看到路上邊兒停著幾輛東風貨車。附近,就是一些建築工地,和高度很低的樓房。
“好啊。”我語氣平淡的回答道。由於天冷,我好久沒有讓馬兒跑起來過了,吳林禹這一提,看著直直的鐵路,別說,我還真想策馬奔騰一陣。
“你呢?”吳林禹又轉過頭,問道程佳華。
程佳華調換馬頭,搖頭說:“這風太冷,我就不兜了。”
吳林禹又看向陳莉姍,但沒有問她。可能是下意識的認為女孩子不愛玩這些。
“那東西都捆結實吧,別騰掉了。”他轉身,按了按綁在馬鞍後邊兒的被褥說。我也扭動腰部,壓了壓拴在在馬鞍上的揹包、固定在揹包上的被褥。還好,都被我捆得緊緊的,力度不夠的話,扯都扯不下來。
吳林禹檢查好後,就提了提揹包的肩帶,然後將步槍用雙手的肘部橫抵在胸前,這樣的姿勢,既能穩槍,也能很好的抓住韁繩。
“數到三,咱就開始。”吳林禹側過頭,歪起嘴巴對我笑了一下。
我調整了一下斜背在後背的步槍,回答說:“行。”
剛數到二,我都準備猛踢馬肚子了,陳莉姍的話語卻打斷了我們。她問我們:“怎麼才能讓它跑起來啊?”
聽到話,我倆轉過頭,朝她看去。她的手正撫摸著馬脖子,聽這話的意思,陳莉姍也是想加入我們。
“我聽說,踢馬肚子就可以了。”程佳華接她話道。
“你也想來?”吳林禹問他。
“嗯。”陳莉姍點頭,眼睛裡裝著對新事物的好奇與憧憬。
“不行,太危險了,馬揹你都沒坐過幾次,要是摔著了怎麼辦?”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