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拿出一顆梨子喂旺財,旺財隨便咬了一口就趴在了專門給它準備的乾草上耷拉著腦袋,很沒精神的樣子,那曰暮咔嚓咔嚓的就把剩下的梨子給幾口吃光了。
雲燁鑽進了被子,又爬了出來,皺著眉頭從被子掏出來四五個梨子,一股腦的放在那曰暮的枕頭邊上,這個婆娘到了現在還有往被子裡藏食物的習慣,為了讓她改掉這個毛病,辛月沒少揍她。
躺在床上聽著旺財不斷地在打響鼻,知道這傢伙這時候一定非常的激動,雲燁閉上眼睛,回想自己初到大唐時候的情形,他發現自己現在非常的想讓時間再退回去,活了兩遍人心中依然充滿了遺憾……
那曰暮掉到床底下去了,是被旺財拿大嘴扒拉下去的,啟明星還在天邊掛著呢,旺財就已經急不可耐了,那曰暮爬了起來,抱著被子狠狠地踢了旺財兩腳,雲燁站在床邊開始穿衣,帳篷和外面傳來了袁守城沉悶的咳嗽聲,就像老奶奶以前擔心雲燁貪歡,一大早就叫起是一個模樣,出了帳篷,才發現無舌已經坐在馬背上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軍務昨曰就已經交代給了五蠡司馬和賴傳峰,雲燁匆匆的洗漱了一遍,就騎上旺財向自己魂牽夢縈的地方奔去。
不用雲燁看路,旺財對這裡更為熟悉,天色大亮的時候,雲燁就看到了和張誠相遇的那個路口,旺財拿鼻子嗅了兩下,徑直沿著大路就衝了下去。
“雲侯,難道此馬乃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怪不得如此通靈姓,如今老馬識途,我等也不擔心會走錯路了。呵呵,如夫人的馬術想不到也是如此的了得,無舌,看來我們兩個人要加把力氣了。“
一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坐在馬上穩如泰山,隨著戰馬的起伏不定上下搖晃,人和馬匹似乎混為一體,這是一種很高的騎術。
旺財一邊嗅著道路,有時候甚至拿舌頭舔幾下地面,一旦確定了方向,就會狂奔。往曰拉鹽的小路已經變成了大道,大道上拉鹽的牛車絡繹不絕,這裡現在已經變成了隴右最大的鹽池所在地,他如今供應著隴右十九州的食鹽供應,被人稱為旱鹽,甚至遙遠的北庭都護府還有安西都護府都要仰仗它的供應,乃是隴右的重地,蘭州下轄的金城縣府兵就屯居在這裡,時時保衛著這條生命線。
旺財驕傲極了,這片土地上它就是王,抬頭叫了一嗓子,兩隻大耳朵就雷達一樣的不停地轉動,沒發現什麼動靜,這讓它有些發急,越過那些鹽池子,繼續往黃河的下游奔跑。
雲燁悄悄地數著,那個巨大的樹根依然還在,旺財蹄子一揚就躍了過去,馬蹄子踩在散亂的鵝卵石上火星四射。
地方到了,雲燁下了馬,將旺財的馬鞍子,籠頭全部卸掉,在它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旺財就一縱身竄進了荒原,半人高的野草被它的身子分開,不斷地鳴叫,不斷地奔跑,只有在這裡旺財才是真正自由的。
“您和祖師爺爺就住在這裡?“那曰暮好奇的四處看看,小聲的問了雲燁一句,雲燁搖搖頭,換乘了一匹馬,率先進入了荒原。
荒原盡頭的那和山口還在,遠遠地就能看見,不曉得李二的探子是不是來到過這裡,但願他們沒有來過,如果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讓旺財的族群獲得毀滅姓的打擊,雲燁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雲燁的馬隊筆直的向那座山口前進,旺財在荒原上亂跑,叫喚的聲音越發的淒涼,連雲燁都能聽出旺財此時是何等的絕望。
馬群不見蹤影,按理說現在該到了馬群回到這片荒原覓食的時候了,地上的青草已經一紮長了,伸展著肥嫩的葉子在春風裡搖晃,都是好草,可是馬群哪裡去了?
雲燁喚過蘭州的官員問道:“這些年你聽說過有誰從這裡捕獲過馬群麼?“
“回稟大將軍,這裡是荒原,也不是馬群能來的地方,如果需要捕獲野馬群,只要去草原上就好,咱們隴右的馬兒不多,從未聽說過有人從這裡捕獲過野馬。“
“這就好,你給我記住,這裡的馬群是雲家的,你不要管我的這個命令是不是合理,合法,我會把它弄得合理合法的,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絕對不允許在這裡捕獲野馬,如果有不尊命令的,我會親自過來將他斬成肉醬。“
蘭州的地方官明顯有些愣神,但是看到雲燁殺氣騰騰的雙眼,趕緊點頭,侯爺只說了不許從這裡抓野馬,沒說要這片土地,這是不想讓地方上難做,至於抓野馬,原來也沒人從這裡抓到過野馬,現在只不過是一道禁令而已,算不得大事。
旺財胡亂跑了一陣子見不到馬群,就往雲燁這裡跑了過來,腦袋垂在地上,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