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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的長髮與榻上青年的相纏,而女郎既要小心翼翼地給郎君換睡姿,好讓他枕著的左手臂不麻;又要把書簡從他手中抽出來,期間不能有一點兒響動打擾到他。而女郎稍微抖一下,懷中的青年便會蹙眉,女郎就會半晌僵著不動,直到懷中人再次昏昏睡過去。

聞姝多年習武,身體素養極好。但就是這樣,她照顧自家夫君時,小心再小心,還是累得滿頭大汗。

聞蟬呆呆站在窗前,窗前擺著幾盆從宮中抱出來的花。花開得紅豔熱烈,卻不如她眼睛所見帶來的色彩強。她站在視窗,看她二姊平素那麼強勢的人、那麼說一不二的人,竟在小心無比地遷就寧王。寧王身體弱,常年一臉病態,他便是熟睡都睡得不踏實。然那並沒有什麼關係,他身體不好,自有他妻子照顧他。

聞姝何等粗枝大葉、毫無耐心,恐怕她為數不多的耐心,都用在她夫君身上了吧。

聞蟬站在窗邊,第一次覺得那兩人夫妻的感覺,給人好舒服。聞姝與張染同在一起時,與他們各自的行為都有細微不同。但他們兩個在一起,是看著最讓人難以移開目光的時候。

聞蟬凝視著屋中的二姊,覺得照顧二姊夫時候的姊姊,是姊姊最美的時候。

屋中十分靜,只有聞姝在照顧自己夫君。因為寧王睡眠淺,聞姝怕吵醒他,都不肯讓侍女們進屋。侍女們訓練有素,聞姝仍覺得她們笨手笨腳,會驚了夫君。一切親力親為,聞姝只相信自己。寧王妃光安置好夫君換了最舒服的睡姿入睡、還沒有把他驚醒,就花去了很長時間。她知道妹妹在外面等,但在她心中,現在自然夫君的事是最為重要的。等聞姝終於直起腰來,額上鼻尖都滲出了許多汗。她站得筆直,垂著眼,滿意無比地看著容顏蒼白的丈夫睡得安穩,這才吐出了胸中一口鬱氣,轉身出門。

等到了屋外,關上房門,聞姝接過侍女們遞來的帕子擦汗。聞姝一扭頭,看到妹妹烏漆的眼眸稀奇無比地盯著她,像是第一天認識她般。

聞姝略有不自在,撇了撇臉。帶著妹妹往另一房中走去,聞姝少言少語,不吭氣。倒是聞蟬幾步追上二姊,跟她解釋自己在家中被母親追著選喜歡的郎君的煩惱。聞蟬心中仍想著方才所見,側頭看了二姊一眼。

聞蟬非常感嘆地開了口,“要是我嫁人,像二姊你這樣就好啦。”

“阿母要我選各方面都優秀的郎君,表哥又暗示我選喜歡的那個。他們說得都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聽誰的好,”十五歲的女孩兒趴在廊欄上,坐下來望著結了冰的湖水,她的煩惱總是這麼簡單,“我頭疼!”

聞姝是極為信守承諾的人。她曾暗自發誓不再反對李二郎與妹妹的事,便絕不會在口頭上掃興。但她又不是真的覺得李二郎如何威武如何配得上她妹妹,所以她也說不出讓聞蟬挑李信這樣的話來。到頭來,就是聞蟬說著她的小煩惱,聞姝面無表情地站在一邊當木樁。

聞蟬又回頭看了姊姊一眼,“二姊你最幸福了!你從來沒為婚事煩心過。你直接就嫁人了,然後和二姊夫的感情也這麼好。阿母總問我意見,表哥也太說話不算數了。他明明說過這種問題不用我開口的!”

她二姊嫁人嫁的特別順利而簡單。

聞蟬記得,幼時的某一天,忽然聽說陛下指了婚,把聞家二娘子許給了某位公子。然後聞家就開始備嫁。備嫁了一年後,二姊就嫁給了剛封了王的公子,之後就跟著寧王離京去平陵了。

寧王在幾位公子中並不受寵,又自幼多病。當時二姊嫁人時,多少人背地裡嘆氣。聞蟬也很擔心,去問二姊。二姊只是摸摸她的頭,沒說什麼。

好幾年過去,聞蟬長大了。她開始對情愛有了認知,她開始看到二姊夫與二姊之間那種隱隱約約的互相碰撞。無論外人怎麼說,是配不上也好,是生不了孩子也好,那二人關上門,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聞蟬想:夫妻生活就是我二姊與我二姊夫這樣嗎?那嫁人的感覺,真是好!

聞姝習慣了妹妹的不著調,習慣了妹妹的碎碎念、胡說八道。平日聽到聞蟬這麼編排人,聞姝肯定要皺眉訓斥她。但是也許今天聞姝心情好,也許是剛從夫君那裡出來、讓她不想發火。看到小妹妹趴在欄上那玉瑩清秀的側臉,聞姝甚至勾起唇,笑了一下。

聞姝坐在妹妹旁邊,與妹妹一起去看景色。在聞蟬不解的目光中,她慢慢開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蟬你是這麼看我的婚姻的麼?”

聞蟬茫然。

看她二姊眼眸帶笑。聞姝很少笑,她笑起來的樣子,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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