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也已經達到了這個效果;在我們這個時代還能對神產生熱愛嗎?這個問題相當好,而且依我看,它有一個可行的答案。
我們首先要問,什麼是“愛”?這個字眼已經被肆無忌憚地與各種東西相提並論——愛軟飲料、愛紙巾、愛車庫遙控器,等等。我們還聽說,男女之愛就是健壯黝黑的小夥和留著波浪發的美女攜手穿過浪花,或是隱蔽小餐館裡的一對情侶隔著葡萄酒杯相對而坐。從這些畫面中,我們獲得了關於愛的浪漫主義觀念。
但是來聽聽聖保羅的聲音吧,他在《哥林多前書》 中這樣寫道: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這才是值得追求的愛,是一種強大到能溶解任性的愛。
耶穌在敦促我們愛上帝時附加了一句:“要愛鄰人,像愛自己一樣。”因為這兩種愛是互相關聯的。主存在於每個人當中;愛身邊的人也就是愛主。關於這點,印度教經典也說得非常令人難忘:
一個男人愛妻子勝過愛自己,他就是在愛她裡面的主。一個女人愛丈夫勝過愛自己,她就是在愛他裡面的主。一對父母愛孩子勝過愛自己,他們就是在愛孩子裡的主。
人人都能學會愛
我有次在一個午餐會上向一群女中學生演講,講完後回答了幾個問題。擔任主持的女孩問:“你多次用到‘愛’這個字,那麼愛對你意味著什麼呢?”我給了她同樣的回答:“當男朋友的好比你自己的更重要,你就是愛了。”主持人對在場的其他女孩坦言:“這樣看來,我們大概都沒戀愛過吧。”
我看她的話對多數人都成立,但是我們都可以學會愛。靈性的生活異常公平,它對每個人都敞開大門,沒有偏袒。無論從何處入手,都能學會所需的一切,前提是你準備好下工夫。愛也一樣。任何人都可能是任性的,但這又有什麼好沮喪的呢?我們可以著手消除任性,而最簡單自然的方法就是將周圍人的福祉放在第一位。
某種意義上,這件事的本質還是注意。當我們一心想著自己,沉迷於自己的思想、慾念、癖好,自然就會對他人的需求變得遲鈍。能注意的物件只有這麼多,而全部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我們自己身上,當然會這樣。如果將注意力從自身轉開,就算只轉開一點,我們都會認清我們所愛之人的最大福利在哪裡。
打個比方,有個男人叫休,休很盼望每個週末能看《體育大世界》。這個節目他已經看了幾年了。“這周累壞了。”他邊說邊把腳丫擱到絨腳墊上,身子向後靠去。
那麼他的妻子伊蓮又如何呢?她這周就過得容易嗎?他可以去問問她想幹什麼。去海灘?逛商店?打理後院?離開電視機或許是痛苦的,但他要是真愛她——要是他想成長——就可以選擇等到週一再從報紙上檢視比分。
休要放棄的是《體育大世界》;其他人要放棄的則可能是一次購物、片刻小睡、一次掙外快的機會、一個嗜好或是一幅沒有完成的畫作。無論是哪種活動,要放棄都讓人覺得痛苦,就算暫時放棄也是如此。我們的愛好是有黏性的,像繃帶上的粘膠一樣,撕開時可能會痛得人一咧嘴。但是,如果要和身邊的人建立輕鬆而親切的關係,就非得下這個手不可。
每次抑制住了自我中心的行動、語言,乃至想法,我們就做到了以人為先。以憤怒為例,憤怒常常只是任性遭到違逆的結果——休想拿獎金而沒能如願,於是他怒了;伊蓮想讓他們的孩子傑克花點時間完成作業,別再擺弄他那輛玩具轎車,但傑克卻自有主張,於是雙方憤然爭吵。說句難聽的,當我們這樣為某人或某事惱怒,我們的表現就好比動物發怒時的行為:大聲咆哮,亮出爪牙,揚起犄角、尾巴或者鐵蹄;而家裡也會變得像是獸欄。
但憤怒也是種力量。無論是休、伊蓮或是別人,都可以學會用以人為先來馴服這股力量。無論何種型別的憤怒(暴躁、盛怒、頑固、好戰或默不做聲的慍怒)都可以向同情和理解轉化。成功的話,和我們一同居住的人必然從中獲益,我們自己也能得到好處。
這並不是說,我們愛的人想幹什麼愚蠢或有害的事,我們都得說一句“喜歡就好”,聽之任之。“以人為先”完全不是把自己變成鞋擦的意思。實際上,要是真的愛某人,就會意識到必須為對方真正的、長期的利益辯護——有時甚至需要以親切溫柔又堅決的態度反對。
規勸的方式往往會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