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收到過一封冗長的書信,邊看邊嘀咕對方幹嗎不在兩段內結束?如果能讓對方在讀信後感嘆“她要是再多寫一行就好了”,那效果不是好很多麼?
警惕
訓練感官時要保持警惕。我們長久以來過度敏感,隨時都會露出破綻。感官舒舒服服地坐著,他們的幾位老友(感覺物體)在門前喊道:“感官可以出來玩嗎?”這時我們當然可以說不。可如果我們正在樓上打盹兒,感官們就會一躍而起,四下環顧,咧開嘴相視一笑,然後徑直跑出門去。
試想我們正走在去珠寶店的路上,半路經過一家比薩店,我們一心想著去店裡買塊手錶。午飯已經吃過了,食物是離我們最遙遠的想法。可是,比薩店前有面大櫥窗,店員正在裡面拋著旋轉的麵糰。於是我們停下腳步,張望起來。他開啟磚砌的烤爐,從裡面取出一塊熱乎乎的烤餅,上面的乳酪冒著泡,還灑了蘑菇……正中下懷!等我們回過神來,另一個蘑菇比薩(我們的)已經在爐子裡冒泡了,我們拿不準上面該放大蒜還是藍紋乳酪。可張望到一半,我們才內疚地想起自己正在訓練感官。
這類誘惑也許無處不在。你還可以在比薩店之外加上糖果櫃檯、烤餅店、路邊快餐店,等等。但無論誘惑的種類有多少,只要每天下工夫,就一定能掌握抵禦的訣竅。中間可能會有幾次失足、幾次涉險,但滿足的勝利也會有一些。接著嘗試就行了!
由於習慣已經根深蒂固,對感官的要求不宜過快過高。畢竟我們的目標是讓感官成為忠實的僕人,而不是慘兮兮的奴隸。我們需要理解它們,需要表現得堅決而不失溫柔:提出的要求要稍微高過它們平時的水準,但不能嚴格到不合情理的地步。我們需要知道何時嚴加責令,何時規勸談判,何時又能任其稍加嬉戲。
在訓練的開始階段最好弄幾張能降伏感官的王牌。說實在的,他們都是些簡單的傢伙,只要方法對頭,安撫不是難事。比如,當你渴望糖果時,可以給味蕾來點富於營養的代用品,比如葡萄乾和鮮果。他們多半是會接受的。也可以在感官的渴望升起時對它說:“好吧,如果一小時後你還那麼想的話,我就把東西給你。”而到時候,慾念很可能已經平息下去,因為慾望的本質就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真言同樣可以成為感官訓練中的機智盟友,尤其當負面情緒佔據上風,而我們忍不住向冰箱發洩的時候。工作不順,我們就強迫性地消滅掉幾個甜甜圈、半個菠蘿芝士蛋糕。這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能加劇我們精神上的焦躁。為什麼就不能讓負面情緒的威力發揮建設性的作用呢?如果能走出門外,一邊疾走一邊複誦真言,我們就不僅讓身體來了次健康的鍛鍊,還把負面情緒轉化成了其對立面——憤怒化為寬恕,嫉妒化為同情,抑鬱化為開懷。
當然了,要導引心靈、更新反射,最有力的工具還是沉思。有誠意、有規律的訓練能讓意識的內容徹底轉化。但就算在清晨和黃昏靜坐沉思,我們的飲食習慣也不會自動改變,我們還必須在白天做出明智的選擇。沉思給我們選擇的自由,但我們還是得自己做出選擇。如果在沉思半小時後起身前往烤餅店,那麼沉思的益處就會一掃而空。但如果能運用沉思中釋放出的力量選擇一餐健康的早飯,我們就可以開始改變自己。這就是為什麼我常常說到沉思和它相關的修煉:沉思有助於訓練感官,而感官的訓練又是對沉思的應用和深化。
我們可以選擇
這一切都要求個人擔起責任。舉個例子,許多體重增加的人都堅稱自己無能為力。這樣的話通常沒什麼說服力,在看過他們疊得高高的盤子之後尤其如此。要坦白承認體重問題的根源是吃得太多,而吃得太多的原因是還沒能訓練自己少吃一點。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取得進展。
我想在兩個英國作家之間做個對比,兩位都是我在印度當英語文學教授時的最愛:他們是蕭伯納和切斯特頓。兩人的大名都經常在新聞中出現,即便是在印度,我們也對他們的私人生活多有了解。這兩個人的差別可真大!蕭伯納是個高挑清瘦的男人,身上沒有一磅贅肉。他是個素食主義者,當時的英國對此還不甚瞭解,文學界因此害怕會永遠失去這位前程遠大的作者。倫敦的名醫也提醒他,說這種新的飲食習慣會縮短他的壽命。當然,蕭伯納活了下來,八十多歲還寫了傑出的劇本。朋友們建議他去那些醫生那兒展示自己的健康,他回答說:“我很樂意,但事不湊巧,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而切斯特頓體重則高達三百磅,還對飯桌上的樂趣鍾愛有加。諸位可以想象兩人相遇時的情景。兩位都十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