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朋友們天天逛街,而不是像我這樣,每天回家面對的:永遠只是一張冰冷的製圖桌,和一屋子的孤獨寂寞。“
她的話讓嚴殊影的神情頓時變得柔和,眼神不再淡漠、不再堅硬,反倒充滿著令人心安的溫柔。
“你該為自己感到驕傲,因為你的生命比其他女孩都來得豐富,在我的心裡,你早就不是那個青澀魯莽的野丫頭了,現在的你是個感性、有智慧的時代女性。”
暗香抿緊雙唇,不發一語,一股疲累的感覺從心扉泛起,蔓延到全身。
她好累!她愛了嚴殊影那麼久,卻始終走不進他的心扉,她從前所做的努力,全都徒勞無功……
“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從頭到尾演著一出沒人欣賞的肥皂劇,你回臺灣也好,留我一個人單獨在這過日子,我也可以早點斷絕自己對你的思念。”她愈說愈激動,他人都還沒回臺灣,她就已經開始捨不得了。
“暗香,不要這樣,我們在一起的這幾天相處融洽,而且很快樂,不是嗎?”
暗香以著哀怨眼神瞅視著他,幽深的語氣中充滿著苦楚:
“只有快樂才算是真正的情緒嗎?難道痛苦和悲傷都不算是嗎?”
“我說過,我會在臺灣等著你學成歸國,等你回國之後,我們之間就有無限種可能,你忘了嗎?”嚴殊影輕輕嘆息,一方面則心疼起她的孤單。
“謝謝你帶給我這幾天的美好回憶。”暗香眸光幽冷,眼眶中噙著淚水,望著他好半晌,然後頭也不回的旋身離去。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嚴殊影的心底竄起一份苦澀的滋味。
到底,他們有沒有能夠在一起的一天?
夜晚十點多,天候一如往常的寒冷,學生公寓裡的氣溫也很低,唯有製圖桌上一杯剛泡好的卡布其諾熱氣繚繞,驅走深夜裡的些許寒意。
暗香坐在製圖桌前,心不在焉的輕啜著咖啡,眼神茫然的望向窗外那棵早已禿得不像話的梧桐樹。
她頹然放下手中的4B鉛筆,將視線調回滿是廢紙的紙簍,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一整個晚上,暗香都在畫著這件禮服的初稿,畫了又揉,揉了又畫,反反覆覆,弄得她整個人心神不寧。
唉!她知道她在困擾什麼,唯有嚴殊影才能夠教她這樣患得患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