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輕輕吻去了她臉上的淚珠,在她的耳畔低聲告訴她:
“這樣好不好?我答應你,我會等你回臺灣。”
她倏然停止落淚,一時之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等你回到臺灣,我會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好不好?”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真的?”她怔怔的望著他,眨眨微溼的雙眸,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真的?”嚴殊影把玩著她的長髮,藉此分散想要狂吻她的衝動。
“好,一言為定。”她總算破涕為笑,然後以著無尾熊摟抱尤加利樹的姿勢,抱著他結實的男性身體,沉沉睡去。
軟玉溫香,美人在懷,尤其這個小美人又是盤踞在他心底多年的女人。
唉!今晚恐怕難以成眠。
隔天早晨,暗香在一陣細微的聲響中清醒過來。
她轉了個身,以為自自己會碰觸到一副堅實偉岸的男性身軀,但她撲了空,只有空蕩冰涼的床鋪回應她。
她揉揉惺忪睡眼,支起上半身,一陣美好的食物香氣,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你醒了?”嚴殊影轉過頭來,凝望著還在床上的暗香,“剛才服務生送早餐來了,我請他多送一份。”
“謝謝,我剛好也餓了。”
茶几上擺著兩份法式早餐,開啟餐蓋,餐盤上有咖啡、法國吐司、法式蛋塔、可頌麵包、牛角麵包、奶油和柳橙汁。
不待他開口邀請,她就自動自發的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享用起美味豐盛的早餐。
她一臉滿足的品嚐著桌上的食物,看她吃東西好像東西真的特別好吃。
驀地。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隨口一提:
“對了,我要搭今晚十點的法航回臺灣,你一個人在法國要好好保重自已。”
一聽到他的話,暗香手上的動作倏然停下,久久不發一語,彷彿整個心魂都出了竅。
“這麼快?你不是預訂這個週末才回臺灣?”
“早上我接到越洋電話,證交所已批准我旗下另一家公司的股票提前上市,會計師和財務長都催促我快點回去簽署相關檔案。”
工作工作工作,又是工作!他的生命裡難道只有工作嗎?暗香強抑下想朝他大吼的衝動,嘴畔漾出一抹虛浮的笑意。
“股票上市的事有必要這麼急嗎?你難得來一趟法國,不想來一個浪漫唯美的法國深度之旅嗎?”
孰料,嚴殊影只是淡然一笑,“我來法國本來就沒打算玩,打獵之行是因為琵雅熱烈的邀請我,我不想壞了她的興致才會答應前往。”
“那我呢?我以為你跑來法國除了參加琵雅的婚禮,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你很想念我。”
嚴殊影深幽的眸子閃爍一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接著眼中帶著一份笑意,點點頭回應道:
“你說得沒錯,我的確很想念你,會來法國也是想看看你過得怎樣,現在看到你過得很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被他這麼一說,暗香頓時啞口無言。嚴殊影也沒說錯,他都看過她了,不回臺灣去,難道要留在法國?況且他還是個寸時寸金的企業經營者,每一分鐘至少可賺上數十萬上下……
“你要走了……我又要一個人孤伶伶的留在法國……”說著說著,她低首斂眉,兩行清淚就從眼角潸然滑落。
“暗香,不要這樣!”她是個十分獨立的女孩,性格里最可愛的就是倔強執拗的那一面,而今她卻為了他的離去而輕易落淚,實在不像平常的她。
“你老是不要我這樣、不要我那樣,卻從不肯對我說你希望我怎樣。”她沙啞著嗓音,鼻頭也紅了。
“暗香,記得四年前,你要前來法國時對我說的話嗎?你說你絕不會被孤獨寂寞給打倒,你說你會比我想像中來得堅強勇敢,而且你也以四年的時間證明你真的做到了。現在,你後悔了嗎?”
暗香臉色慘淡,默然不語,嘴畔浮起一抹悲哀的笑意。
過了好半晌、她才啟口幽幽說道:
“憑什麼你們都認為我該勇敢獨立呢?為什麼我跟你們說我會堅強,你們就真的相信我會堅強呢?
剛到法國的第一年,頭一次遇上天寒地凍的冬季,白天我上語文學校,晚餐啃著硬如石塊的冷法國麵包,夜裡躲在被窩裡發抖,思鄉的情緒讓我矇頭痛哭,而我對你的思念和渴望始終傳達不到臺灣。
不要以為我有多麼堅強勇敢,我只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這個年紀的臺灣女孩正享受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