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慰嗎?為什麼他不但沒感覺到舒服,反而更鬱悶了?tat
談話就此終止,顧逍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三個小時的航程,早上兩人都起得太早,飛機的微震催人入眠。
直到播音員提醒飛機降落時,張思毅才悠悠轉醒,他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靠在了顧逍肩膀上,流了他一膀子的口水。
彼時,顧逍已經醒了,正淡定的翻著飛機上的雜誌看。
張思毅驚悚地坐直了,顧逍望著他說:“我發現你很熱衷把我的衣服弄髒,不是咖啡就是嘔吐,現在連口水都上了,以後是不是還有別的?”
顧逍低沉的嗓音帶著莫名的磁性,語氣中還有一絲笑意,只是不知道是譏諷還是調侃。
不管何時,顧逍的毒舌屬性總是存在,區別是有時讓張思毅不忿,有時卻讓他面紅耳赤。
張思毅小聲說了幾句“對不起”,手忙腳亂地拿紙巾替他擦。
靠在上司肩膀上睡得一臉口水這種事,要是被畢樂樂她們知道,他都沒臉混了。
顧逍也不想繼續說他,下了飛機,兩人打了輛車直奔現場。
路上顧逍隨意地和司機師傅攀談,問他知不知道政府準備規劃東部新城那片區域。司機師傅點點頭,說話夾帶了點兒閩南語:“哇仔(知道),電視新聞裡放過的嘛。”
顧逍:“那你們知道這塊地要建什麼嗎?”
司機:“哇嗯仔(不知道),搞開發,我們老百姓不懂,有房子住就行了。”
顧逍開玩笑問:“如果那塊地建房子給你們住,你覺得好不好?”
司機笑著搖頭:“不好不好,那兒有條龍頭港,下大雨經常發洪,住那裡不安全。”
顧逍神色一凜,從外套一道理掏出一本黑色的口袋設計本,邊記錄邊繼續問。
張思毅拿出相機掛在脖子上,調好快門和感光度,對著車子經過的路拍了一段。
果然,現場地貌和他找到的照片非常不一樣,場地周邊有不少房子已經被拆掉,還有些區域新建了不知名的建築。
先泛泛地拍了一圈,兩人下了車,不知道是不是當地氣候關係,天氣有些潮溼陰沉。
二百五十公頃的地,光計程車裡裡外外繞一圈都要半個小時,自己走的話,不知道要走多久!
顧逍開了手機地圖,帶著張思毅義無反顧地深入了場地內部。
現場有大片等待拆遷的民宅,內部小路泥濘坑窪,路線混亂,居住環境和生活風貌很差。
雖說z市是個二線城市,但這裡的發展程度卻絲毫不達標,難怪需要規劃開發。
走了兩個多小時,張思毅一直在拍照,顧逍偶爾停下和附近的市民聊一聊,瞭解一下情況,問的大都是跟問計程車司機時差不多的問題。
好不容易從南邊界拍到北邊界,張思毅已累得口乾舌燥、兩腿痠軟。
當真不是他體力差,之前和傅信暉在外面旅遊的時候,兩人暴走一天都不覺得累,但是現在乾的這事兒跟旅遊簡直是天差地別。
顧逍見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看了看時間,問:“餓不餓?”
“餓!餓!”張思毅兩眼放光,摸著肚子一臉飢渴地等待顧逍發糧。終於能休息了嗎?出差能不能吃點好的?
顧逍環顧了一圈,看見不遠處一個燒餅攤,過去買了兩個燒餅回來,遞了一個給張思毅:“吃吧,吃完繼續拍。”
張思毅:“……”
他現在才明白,昨天顧逍說那句“別哭”不是開玩笑的了,他現在真他媽想哭啊!
難怪昨晚顧逍說帶他出差時沒有人提出異議,大夥兒反而還有點如釋重負,偏他這個傻逼還覺得這是個緊俏活兒,瞎激動了大半個晚上——這他媽哪是設計師能幹的?比牛拉犁還累啊!
兩人跟民工似的蹲在路邊,就著飛機上帶下來的礦泉水吃燒餅。
張思毅瞥了顧逍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如此淡定。
顧逍吃得很慢,也不說話,似乎是在思考,吃完後繼續在記事本上寫了點兒什麼,等張思毅也好了,才帶著他繼續走。
兩人到了那司機說的那個龍頭港,果不其然,由於經常泛洪,地面水系過於發達,雖然沒有下雨,但目及之處有不少坑窪積水。
而且這龍頭港作為該區域最重要的水系,水質卻糟糕得不得了,烏油油的,飄著各種垃圾和浮游植物,可見汙染嚴重。
張思毅拍了點兒照片,一股沉重的感覺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