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3 / 4)

又怕連累他,於是猶豫著問:“那你放了我,怎麼跟他們交代?”

陶淵明搖頭說:“這個桓玄果然心狠毒辣,不是長久追隨之人。即便不放你走,我也不打算再當這個屬吏了,辭官回家也樂得清閒。”

君羽被他的灑脫引得一笑,心想:都說五柳先生不為五斗米折腰,看來是真的。

“先生,放棄仕途吧,官場的黑暗不適合你,或許隱居更好,。”

陶淵明微愣,詫異地問:“公主怎知道我以後會隱居,為什麼陶某的心思,你比我自己還了解?”

君羽跟他解釋不清,只好隨便編個理由:“那是因為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陶淵明重複一邊,覺得深有涵義,“公主學識淵博,這句話陶某雖沒聽過,確是至理名言,多謝受教了。”

“先別說那麼多,逃出去要緊。”君羽拉過他的手,急匆匆從側門溜了出去。

桓玄出了地牢,直奔營壘大帳。方才走到營門外,就看見幾盞火亮的燈籠高挑著,有人拉長了嗓子喊:“你們是何人?膽敢擅闖軍營?”

他抬腳就要過去,被隨從拉住他的胳膊。“將軍,他們來了足有五千騎,不好正面衝突啊!”

“來了更好。”桓玄不屑地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徑直步出帳去。松明火把蔓延在黑夜裡,燒得狼煙滾滾。從濃霧中看去,數千騎的人馬黑壓壓地攢動,叫喊聲、嘶鳴聲響徹雲霄。

兩軍陣前,凝黑如鐵幕的隊伍中有一個影子很是惹眼。那男子沒有披甲冑,周身只裹了一件極闊大的狐裘,貂絨風帽遮去了面孔。

那張臉被火把耀的模糊不清,一雙眼睛卻陷在了陰影裡,朦朧如月,他略略抬了抬眼,目中閃清冷的光,那確實很憂鬱很動人的。

“他怎麼還不死?”桓玄心裡又泛起一陣極度的憎惡,恨不得現在就拿刀,把這張臉砍得粉碎。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鎮定些,可是胸臆中辛酸苦辣的滋味一併衝出來,像是有團火在燃燒,堵的他喉嚨發痛。

如果不是這個人,現在的一切,會不會是另一種局面?

想起她空茫的眼底,居然能看到這張雪砌冰雕的面容,他就有種極深的怨妒。這些妒日復一日累積起來,變成噬骨的恨,壓垮了他多年隱藏下來的鎮靜。

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攥起來,他都能聽到自己骨骼“格格”的裂響。桓玄深吸一口氣,才平緩地開口:“謝公子大駕光臨,鄙某有失遠迎了。”

謝混一提韁繩,幽幽走了過來:“人呢?”

桓玄與他對視良久,故意高聲問:“什麼人?不妨說出來,讓我聽聽。”

謝混直盯著他,火光映的眼裡犀利如刀,許久吐出五個字:“你明知故問。”

王練之拍馬過來,從馬背上撂下來一個人,丟到他腳下說:“孫恩脅迫著公主逃到江陵,你把他們藏到哪了?”

“哈哈……”桓玄爆出一陣大笑,直笑的撐不起腰,“你們當我這什麼地方?這是軍營,不是窩藏女人的青樓!你們弄丟了人,憑什麼找我來要?”

話音剛落,那劍鋒就懸在了他的喉上,微微顫動,一股寒意直透肌膚。桓玄抬起頭,正對上一雙倨傲淡漠的眼睛,謝混面無表情的說:“我不想跟你廢話,交還是不交?”

桓玄推開脖子上的劍,嘴角噙著笑:“看來咱們之間,是該有個了斷了。”他伸手向背後一攤,厲喝道,“拿刀來!”

隨從被他嚇得一震,慌忙從腰裡解下配刀,顫顫放到他掌心裡。桓玄握住刀柄,猛地翻腕疾揮,夾著風聲向謝混掃去,這一招平白無奇,只是銳利中透著崢崢殺氣,果然是下過些苦功的。

謝混躲過突刺,翻身仰在馬鞍上,回肘一記暴劈。只聽馬聲狂嘶,擊的塵土飛濺。桓玄毫不為他的虛招所動,尋隙插空,已然穿透了他的劍勢,逼得馬連退幾步。

“好!”這招先勢奪人打的漂亮,引得桓玄的手下一陣鬨鬧,連連替他叫好。

謝混身子猛轉,在刀影中旋風般騰空躍起,桓玄一刀沒擊到,正好砍中了馬踝,那馬立刻驚叫著狂嘶,前蹄被削斷大半。謝混在血霧中飛出數丈,蜻蜓點水般捷速輕飄。桓玄追過去,一前一後,如影隨形。

擦身而過的一剎那,桓玄冷笑著說:“不錯,她在我手裡,你猜我用什麼法子能留住她?”

“你找死!”謝混挑起眉峰,修長手指摁住腰間刀鞘。刷,一聲長吟在他胸上劃開一道血口。桓玄繼續笑著說:“姓謝的,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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