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讓紫華君扶著步下肩輿。
依舊是一身白袍,腰間繫著繡著龍紋的紫色束帶,頭上只戴了一個以珍珠綴飾的銀製髮箍,黑髮用紫色繡帶束在身後,殿前的眾人卻都是一愣——白初宜今天精心妝點了自己的面容。
易洛的臉色沉了下來——若不是臉色差到極點,她不會用如此欲蓋彌彰的方法。
弘明殿內很清涼,紫華君的身份高貴,也享受格外殊恩,早有宮人為她設了座位。
易洛等人也回到殿中,易洛在王座坐下,隨即示意白初宜坐下,口中漫不經心地道:“陳國出兵,宣誓要奪回明河谷地,朕想問紫華君是否有所計較?至於方才的事情,是宮內之事,暫且不議。”
能在這裡參與這種軍國大事的,哪一個不是高官顯貴,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淺,自然巴不得離得遠些,都連聲應是。——不知是何原因,易洛並未下旨解除京中的戒嚴,羽林軍仍然掌握著絕對權力,誰不知道周思安是紫華君的嫡系,這個時候與她為敵,怎麼看都不是正確的選擇?
楊歸謙卻恨極,沉聲道:“王上,事關王嗣,怎麼只是宮內之事呢?”
“依楊相之言,婕妤今天的意外比邊境軍情更重要?”易洛皺眉冷言,“東嵐王室並非子嗣單薄,即使朕無子,王室傳承也不會斷絕,更何況,婕妤已無礙!朕說了暫不議此事,楊相若不想議軍國事,便自請告退!”
這話說得極重,以“楊相”喚之,更是表示易洛已經惱怒至極,所有人都誠惶誠恐地低頭,楊歸謙也不敢再說,只有白初宜始終是面帶淡漠的淺笑,易洛自然看在眼中,卻什麼都沒說,眼底也不由浮現一抹冷笑。
楊歸謙今天的舉動,對自幼在王宮長大的白初宜與易洛而言,都是一個看過也經歷過太多次的戲碼。以他們今日的身份,兩人都是懶得理會。
別說楊婕妤並未流產,即使已經流產,比起尚未出生的孩子,陳國大軍將至合原城一事對易洛而言,也更為重要。
至於楊歸謙的打算,恐怕還是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