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你覺得她最可能在什麼地方?”
她能去哪兒?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能跑到哪兒去?就算帶著錢,她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買車票還是問題。
“她說她和一個姐姐在一起,”朱昔只覺得脊背發涼。“趕緊去問問她在船上認識的那個姐姐,肯定是她把朱麗帶走了。”
“什麼姐姐?”電話那邊的聲音茫然不解,“你是說那些女服務員?”
“誰知道,總之就是朱麗在船上認識的年輕女性,一個個都問問,總能問出點什麼來的。”
“好吧,我已經報警了。你把朱麗的電話複述一遍,我記下來,讓警察查檢視。”
朱昔把電話的內容告訴了他。
“朱昔,”電話那頭沉吟著。“我覺得這個時候你該回來幫我了。你妹妹的事情很嚴重。”
“我儘快趕回去。有什麼事情,再打電話給我。”
電話切斷了。
朱昔疲憊地重新躺回去。電話從他手裡滑落到地板上,卡的一聲輕響。
怎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朱麗竟然會失蹤。她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太叔緋的屍體又到哪兒去了?我應該怎麼做|Qī|shu|ωang|?我再應該怎麼阻止太叔緋?我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
或許命中註定就是這樣的,或許我們早就已經被逼上絕路,只是自己以為還能找到退路。
朱昔慢慢地從床上下來,拾起手機。
也許我應該回家去,幫忙一起找朱麗。趁我還活著的時候,起碼讓朱麗安全。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慢慢走向門口。就在他的手碰到門把手時,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陣冰冷的氣息正在不斷侵襲著他的脊背。
是誰?
他猛地回身望去,看到的卻是一雙手。
一雙由內而外,散發著光芒的手。食指微微張開,尖尖的指甲正伸向他的眼睛。他本能地以為眼睛要被戳壞了,可是那雙手卻只是輕柔地遮住了它們。
“朱昔,你在等我嗎?”
太叔緋甜美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慢慢地,懶散地,隱藏著一份喜悅。
歐陽操看看自己的手錶,八月十三日,凌晨三點三十三分。
“阿琴,你還在生氣嗎?”他靠在門上,彎過手臂,從自己肩膀上方敲敲司空琴的房門,“別生氣了。你忘了當初我們三個人同時背叛太叔緋的事情?”
“可我沒想到你們會做這麼可怕的事!”
“你記得嗎?太叔緋對我們的報復從那時候就開始了。你的心臟病突然加重,連續好幾次急救,我的母親也差點服藥自殺……我相信,如果不是朱昔,我們就要被逼上死路了。”歐陽操仰天看著走廊的天花板,“是朱昔救了我們。”
“胡扯!”
又來了!她怎麼這麼任性?朱昔也是,怎麼那麼暴躁?他們兩個難道都不想活下去了,挑現在這個時候鬧孩子脾氣!
為什麼我以前從未覺得我們三個人是這麼格格不入?是這四年的時光改變了我們?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阿琴,別意氣用事。”歐陽操煩惱地皺起眉頭。“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說法,那我就不說了。我只想告訴你,現在不是我們互相爭吵的時候。你對朱昔有什麼看法,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我只想讓你出來,我們三個人都撇開過去的事情,來談談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
房間裡沉默了。
“阿琴?你聽見我說什麼沒有?”
“……你現在怎麼還能跟我說這個?”司空琴的聲音靠近了,似乎已經走到門口,“你知不知道我現在什麼心情?”
“我知道。可是你也應該知道……”
“朱昔說你當時在旁邊看著,”司空琴攔腰打斷他,“真的還是假的?你當時眼睜睜地看著,卻沒有去阻止?”
我當時做了什麼並不重要,反正太叔緋已經死了,結果已經無法改變。
“……是真的。”歐陽操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當時我發現,或者說猜到我母親的事情可能跟太叔緋有關係,所以我想去找她問個明白。她哥哥太叔離告訴我她還沒回家,我推測她大概是到我們經常玩耍的那個地方去了,結果果然猜中。其實我到的時候是太叔緋已經不行了。我就算是想幫忙也幫不上。”
“真的嗎?”司空琴隔著門問。“沒有撒謊嗎?”
歐陽操沈默不答。
我不知道當時我究竟怎麼一種想法,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