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完沒了地對付女人,殺一儆百便是最好的法子。
於凌霄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能傾訴的,就拉著姚景語坐了下來,眉宇之間一片愁色,又想著姚景語同為女人,在某些方面上她肯定更瞭解宋華音的想法,猶豫了好久才委婉問道:“小語,若是你與宸王成了親之後他碰了別的女人你會不會原諒他?”
宋珏怎麼會碰別的女人?難道是……姚景語腦中一亮,脫口道:“你有了別的女人?”
於凌霄悶聲道:“我並非有意的,只是昨兒音兒和我吵架一氣之下回了壽王府,我在書房裡多喝了幾杯,說知道今兒一早起來就和心漣睡到了一起……”
那場景,於凌霄都羞於描述,他們二人皆身無寸縷,身下的元帕上又有處子之血……
姚景語面色一頓,沉吟道:“你說心漣?”
於凌霄點頭:“她是來給我送醒酒湯的,結果我喝多了便將她當成了音兒。”
姚景語若有所思地問道:“你的書房外面應該有小廝的吧?怎的就讓一個在你母親房裡伺候的丫鬟進去了?她又是怎麼知道你喝醉了的?”
末了,嗤笑一聲:“更何況,你將她當成樂康郡主的話也是她怎麼說便怎麼算了的,可信度嘛,基本上為零!”
於凌霄猛地捶了下桌子:“她算計我!”
“可是就算是她有意算計,也不能改變事實。”於凌霄頓了下,又重重嘆息,洩氣道。
姚景語單手託著下巴手肘撐在桌上,略一思忖,又問道:“昨晚的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
於凌霄搖搖頭。
“或許,你們並沒有做什麼呢!”姚景語道,喝醉酒的男人一般都不能那啥的吧?更何況,如果真的行了夫妻之事,不可能一點點感覺都沒有。
“你是說,那些所謂的證據包括我和她睡在一起都是偽造的?”於凌霄眼中一亮。
姚景語並不確定,不過還是道:“這事的話,你可以去找個經驗豐富的穩婆給心漣驗個身子。”
“我馬上去!”於凌霄一陣風似的彈了起來,這事一定要趕在宋華音回來之前解決,本來他們之間就起了嫌隙,若是這事再鬧到她跟前,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呢!
“我同你一起離開吧,”姚景語跟著起身,“正好將賬冊帶回府裡看看,賭坊的事情有我,你便先忙你家裡的事吧!”
“大恩不言謝!”於凌霄拱拳。
姚景語笑道:“你與我還用得著這麼客氣?”
彼時,兩人出了天地賭坊後,於凌霄直接策馬而去,姚景語正準備上馬車,眼光不經意間一瞥,遠遠卻見到凌仙兒和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陌生男人正站在對面街角不知說些什麼。兩人似乎是在吵架,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凌仙兒面紅耳赤的樣子。
“小姐,要不要上前問問?”靜香問道。
姚景語搖了搖頭,進馬車後抬手揭下了臉上的半張銀質面具,便吩咐車伕回府。
途經凌仙兒與那陌生男人身邊時,姚景語掀開車窗一角,彼時,凌仙兒不知說了些什麼,轉身便欲離開,那男人卻緊緊拽著她的衣袖一臉凶神惡煞地不放人。
“停車!”姚景語道,然後就直接掀了車簾跳下了馬車,嘴角噙笑走到兩人面前,“凌姑娘,這是遇到麻煩了?”說著,挑了挑眉,目光落到了那人高馬大的男子身上,一張國字臉,濃眉寬鼻,身上不自覺地散發著一股濃厚的戾氣。
凌仙兒甫一見到姚景語,眼底一蹙驚慌一閃而逝,她快速地垂了下眸子,而後極力鎮定地牽了牽嘴角:“七小姐誤會了,這是家父。”
凌仙兒的父親?姚景語又毫不避諱地將那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著不怎麼像啊,且先不說年紀,就看這大塊頭一臉要吃人的樣子,哪裡就像是一個父親了?
似乎是怕姚景語不相信,凌仙兒再次重複道:“真的是家父,他是特意來看我的。”
“哦!”姚景語若有所思地應道,隨後朝那男子拱拳作了個揖,“既是凌姑娘的父親,不如請到我們府上做客如何?凌姑娘治好了我五哥,相信我爹孃也想好好款待您一番的。”
凌仙兒的父親凌源這才將人鬆開,銳利的鷹眼在姚景語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後移開視線,擺擺手,粗聲粗氣道:“不用了,凌某乃是一介粗人,進不得國公府的大門,這次也只是路過京城順道看望一下仙兒,這便要告辭了。”
言罷,深深地朝凌仙兒望了一眼,眸中帶了些幾不可察的警告意味,很快便轉身走進了人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