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聲,扭過臉反唇相譏道:“這倒是稀奇了,不信自家兒媳倒是信起了一個低賤的丫頭,你們於家倒是好家教!”正愁有氣沒處發,要不是這於家鬧事害得華音滑了胎,怎麼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於母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立時就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彼時,宋徽略過這件事,將目光落在了於凌薇身上,於凌薇瑟縮了下,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卻發現偌大的廳堂中沒有任何屬於她的藏身之地。
“事實怎樣本王不想再繼續糾纏,只不過既然敢對本王一直寵在手心上的寶貝女兒下手……”頓了下,語氣重了一分,“便要付出代價!”
言罷,身後兩個黑臉侍衛提著一套刑具上前,於凌薇嚇得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唇瓣蠕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王,王爺……”於母瞪大了眼睛。
宋徽直接打斷她的話,冷聲吩咐身後的侍衛:“黥面!”
黥面?於母面色一白,立時又哭又叫地往地上磕頭:“王爺開恩,王爺開恩啊!小女還沒嫁人,若是受此酷刑讓她以後怎麼辦呀?”
這要是在額頭上刻了“罪”字,以後於凌薇還怎麼活呀?
宋徽不耐煩搭理她,於母又爬向了於凌霄那邊,抓著他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凌霄,你和王爺求個情,讓他開開恩吧!”
“誰求情都沒用!惹急了本王,本王直接就去順天府告狀,讓你女兒好好嘗一嘗牢飯的滋味!”宋徽擺擺手,轉面朝向屋外,不留任何情面。
彼時,看著那些慢慢靠近自己的侍衛,於凌薇瞪大了眼睛,不停地撐著身子往後縮著:“不要,不要過來……”
空蕩的廳堂裡只餘下了於凌薇淒厲的慘叫聲……
於母見狀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而於父頂著一身的冷汗讓人將老妻送回了房裡去叫大夫來看看。
於凌薇受完刑後,整個人就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汗涔涔地趴在地上,眼角淚水不斷外湧……
“岳父大人,音兒她……”見宋徽要離開,於凌霄趕緊上前。
宋徽回頭看了眼誠惶誠恐地低著頭的於父,冷聲道:“這裡容不下她,我便帶她回去,你若是一起,本王也不阻攔!”
於凌霄略一思忖,便道:“小婿跟您回去!”
“凌霄!”於父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上前阻止。
於凌霄回過頭,一點點將自己的袖子從他手裡抽了出來,面色平靜道:“父親,兒子還是那句話,這個家裡有她沒我,有我沒她,她不顧這麼多年的兄妹情意,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絕容不下她!”
說罷,轉身就走,於父看著他堅決離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趴在地上抽搐的女兒,半晌,捏了捏拳,眼底一絲堅定狠意劃過……
被毫不留情趕出於家家門的那一刻,於凌薇看著於家緊閉的大門和頭頂上那塊於家牌匾,嘴角一寸一寸地凝起了一絲冷笑——
父親真是狠心,和大哥一樣狠!
倏地眯緊了雙眼,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這些賬,她都記在心裡,早晚有一天,她都會一個一個的找回來!
於凌薇彎下身撿起了和她一起被丟出來的那個包袱,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路過的行人看著她額頭那塊鮮明的罪跡,無一不是指指點點地瞬間遠離她三丈之外。
於凌薇彎了彎嘴角,將那些人忽略了個徹底。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來了一行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墨青色的軟轎停下,一隻骨節分明、異常白皙的玉手緩緩掀開轎簾,映入眼中的是一張極其俊美卻蒼白到幾乎透明且佈滿了戾氣的臉,蘇光佑菲薄的嘴角勾起,緩緩啟唇:“跟我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