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瞬間垮塌,不由自主地就紅了眼眶,妙菱梗著脖子看向她,滿心滿眼地不甘心:“現在王妃嫁到了宸王府,咱們是她的陪嫁丫鬟,你怎知就會一輩子都是奴才低人一等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靜香看向她的眸子裡多了一絲狐疑,像是忽然想到了些什麼,頓時大驚失色,神色謹慎地左右看了看,隨後將她拉到了旁邊的樹下看著她的眼睛壓低聲音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不該有的心思?做通房、姨娘甚至是以後母憑子貴爬到側妃的位子上?”妙菱挑著眉,不避不讓地迎上她的視線。
靜香瞬間怔愣,原以為妙菱就算是看不上燕青燕白等人,最多也只是以後讓王妃求個恩典嫁個正經人家,沒想到她居然如此野心勃勃。
“你忘了心漪的下場了是不是?”靜香急道。她真想一巴掌將這個妹妹打醒,但她答應過母親會好好照顧弟弟妹妹,若是可以,她一定要在王爺和王妃察覺之前將妙菱的心思扳正過來。
聽靜香提起心漪,妙菱身子一抖,腦海裡不受控制地就回想起了當年那片慘絕人寰的血淋淋場面。可是事情過了這麼久,那個時候王爺還不知道女人的好處,所以才多有牴觸,她不信他現在還是這樣。
強裝著鎮定挺直背脊,妙菱看向靜香,眼裡就多了一絲譏嘲:“大姐,你何必在這與我裝模作樣呢?難道你就沒打這個主意?”
“你在胡說些什麼?”靜香氣得面紅耳赤,卻還是儘量控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她豈會打這種主意?沒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王爺和王妃之間絕不可能再插進第二個人來。
於凌薇、孫文婧、荀妙心……或許還有更多她們不知道的,這些飛蛾撲火的例子難道還不夠麼?
王爺生來就在這天底下最富貴的皇室裡,各式美人不知見過凡幾,就連孫文婧那等家世好相貌好的他都看不上,妙菱又豈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妙菱卻沒有一點覺悟,只覺得靜香是在惺惺作態,便嘴角涼涼彎起,諷刺道:“若非有別的心思,你為何總是拒絕燕白的好意?不過是和我一樣看不上他們罷了!”
“我……”靜香語塞。
她拒絕燕白是因為自小跟在母親身邊看多了男人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醜惡嘴臉。燕白相貌倜儻,又性好漁色,一開始不也因為妙菱貌美對她多番調戲麼?再加上他紅顏知己數不勝數,靜香有自知之明,自己相貌平平,只有身材尚可,不覺得能拿下他那顆蕩盡千帆的心。他之所以一直對她鍥而不捨,不過是因為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了掛落不甘心罷了!
燕白的遊戲,她玩不起。這輩子,能跟在姚景語身邊她已經心滿意足了。以後,等有了小世子小郡主,她就梳起不嫁,留在她身邊做個嬤嬤幫她照顧孩子們。
彼時,靜香正欲再開口,妙菱卻已經不耐煩地揮揮手,冷然道:“你我本來就只是同母異父的姐妹,你也不用一直在我面前端大姐的架子。王妃心善,對我們更是情同姐妹。更何況,等她有了身孕,王爺肯定是要有人服侍的,與其找外頭那些信不過的,她會不選擇咱們這些身邊人?我也不是那等不知道感恩之人,就算以後真的成了王爺的枕邊人,我也不會背叛王妃的。你且莫要再勸我,若是看不慣,最多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涉就是了!”
“你……”靜香還想要說些什麼,妙菱卻已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而相對於靜香和妙菱這邊的劍拔弩張,廂房裡姚景語和圓音之間的氣氛也好不到哪去。
聽到圓音說的那些像模像樣的話之後,姚景語不緊不慢地端起身前的茶盞低頭抿了口,不以為意地冷笑道:“大師,常言道,心中有佛一切皆是佛,若心中有魔則一切都是魔。你說宋珏乃註定天煞孤星之命,若我繼續同他過下去,不出兩年必定會連累到身邊至親之人,六親死絕家畜盡亡。然我卻不能認同這個說法。”
“哦?”圓音倒也有趣,聽了姚景語的駁斥,卻不怒反笑,等著她的下文。
姚景語將手裡的茶盞放下,拿帕子拭了拭嘴角,慢條斯理地看著他答非所問道:“大師好歹也是出家之人,一開口便是詛咒我家人,也不怕犯了業障?”
圓音渾然未將她的奚落放在心上,只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一聲:“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是能拯救施主與你家人逃過一劫,便是墮入阿鼻地獄魂飛魄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那景語在這裡便先謝過大師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