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被她拉著離開,就有些奇怪地戲謔道:“七妹,你今兒個不對勁啊!”
“怎麼不對勁了?”姚景語回過頭來,衝她俏皮一笑。
謝蘊儀慣常和她走得近,說話也就隨意了些:“你一向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今日那明惜郡主如此大放厥詞,你怎的一句話不對她說便拉著我就走呢?”
姚景語捂著嘴,笑得像個狡黠的小狐狸:“一會兒三嫂就等著聽好訊息吧!”
謝蘊儀一臉的不解,又見她說話只說一半,登時心裡就跟被貓爪子撓過一樣好奇不已。但姚景語卻不肯再多說。
姚家一行人用過齋後就在寺裡逛了起來,才拐了兩個彎,就見有小沙彌領著一個氣喘吁吁的中年男人跑了過來。
那中年男人一見周梓曈就立馬彎了膝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見過姚國公夫人,奴才是明惜郡主府上的車伕。郡主回程的時候翻了車,這會兒受了重傷正昏迷不醒!奴才請夫人幫個忙,借用府上的馬車趕緊送郡主下山去找大夫。”
“郡主也來了?”周梓曈驚詫道,她們怎的都沒碰到面,又問道,“馬車為何會突然翻掉?”
車伕擦了把汗,趕緊稟道:“是車軲轆的軸承老化斷裂了。”
雖然他們的馬車一直都有保養,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但是出事後他立刻就粗略了檢查了一遍並沒發現外力破壞,更何況他一直就守在馬車邊上,難道還鬧鬼了不成?車伕這會兒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忐忑得厲害,要是郡主真的出了什麼事,別說是他,就連他妻兒老小的性命只怕都保不住!
周梓曈心知這會兒也不宜耽擱,於是寺廟也不逛了,趕緊就帶著人匆匆跟著車伕後頭疾行而去。
彼時,謝蘊儀下意識地側目朝姚景語望了一眼,正好對上她望過來帶著笑意的目光,姚景語甚至還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謝蘊儀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還真是膽大,就不擔心到時候宋玥真的出了什麼事聖上會不會一怒之下牽連到姚家,畢竟她們一同來上香,這種事情說是巧合只怕誰聽著都不信!
姚景語壓根就不擔心,彼時,聽了慧竹打聽來的訊息說宋玥斷了一條腿,最起碼要在床上躺在一個月時,她就覺得通體舒暢,然後優哉遊哉地翹著二郎腿半躺在軟榻上將自己手裡的花生米拋高了用嘴去接,隨後大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自娛自樂沒意思,便拿起手邊梅花糕擲到了清芷手裡,笑眯眯地道:“吃一些,今兒個辛苦你了!”
清芷不善言辭,便只是羞澀地笑了笑,接過梅花糕就放到嘴邊咬了起來。
姚景語心裡嘆了聲,幸虧有這麼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手,要不然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宋玥吃這麼個悶虧還真是不容易!橫豎宋玥手裡沒證據,即便是懷疑她也不能拿她怎麼樣,而她和宋玥之間早就勢同水火,也不在乎再多一樁事。
只不過對於宋玥說要進宮請賜婚聖旨的話她還是放在了心裡,依著皇帝對宋玥的寵愛,若是她真的去了,到時候十有*皇上會應下來。一旦聖旨來了,到時候再要做些什麼就晚了,哪怕三哥對三嫂再情深意重,胳膊也擰不過大腿,誰讓皇帝是老大呢?她可不想自家三哥三嫂為了個腦子有坑的女人而抗旨丟了性命!
思及此,姚景語一個激靈,瞬間就從床榻上彈了起來,將自己的衣裙一撩,大聲喊來靜香幾人:“快給我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剛剛恢復才知道姚景晏又被派出京公幹了,這事肯定指望不上他,怎麼說宋玥也是宋珏妹妹,這件事就得找他一起合計。
姚景語照例換了一身男裝,帶了靜香與清芷出門,一路四平八穩在途經街上一處繁華地帶時,馬車忽然一晃,猛地停了下來,而後就聽車伕怒喝一聲:“不要命了是不是?”
“怎麼了?”姚景語隔著簾子問道。
車伕趕緊就稟道:“是個叫花子突然闖了出來,差點被馬蹄給踢到了,奴才這就將人趕走!”
“不用了,給些銀子吧!”姚景語道。
車伕一改之前凶神惡煞的語氣,忙不迭道:“七小姐心善。”
姚景語將簾子掀了個角,就見那叫花子接了銀子後不停地磕頭謝恩,原本還沒怎麼注意,已經準備放下簾子讓車伕繼續往宸王府去了。只不過就在一個很微妙的瞬間,姚景語的目光突然就在膠著在了他的臉上,不由得將車簾掀得更開了些。
“小姐,出什麼事了?”靜香奇怪不已地問道,一個叫花子有何好看的?姚景語沒有說話,只是依舊在看著那人。
那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