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景語哦了一聲,又興致沖沖地換了個話題:“你不是去宮裡參加宮宴了嗎?”
“本王不樂意陪著那些人!”宋珏不冷不熱地道。
好吧!
潘景語有些失望地扁扁嘴,她還以為他真的是為了怕她除夕夜一人孤單才回來陪她的呢!
見宋珏又是一副冷場的樣子,她乾脆就拿了梅花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她愛喝酒,可自進了宸王府之後,宋珏就不准她在飯桌上再喝了,私下裡自然也是沒什麼機會的。
可今晚許是受了除夕夜團圓氣氛的感染,她莫名地就想再想醉一回。
宋珏也沒阻止,只是獨自一人慢條斯理地用起了桌上的菜餚。他胃口一向不大,可是這般時光就好像是回到了那年冬日裡圍著暖鍋一起看雪的場景,一時間竟讓他有些陶醉。
同桌而食,卻又各有異夢。
潘景語今晚許是真的喝醉了,被宋珏扶在懷裡的時候明明連話都說不清了,偏還揪著他胸前的衣襟仰頭看著他逼問道:“宋珏,你到底為……額,為什麼要把我留在你身邊?你到底是有什麼陰謀?”
聞著她滿身的酒氣,宋珏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但還是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攏在自己的大氅中,拉著她往房裡去。
偏偏潘景語這會兒就是不肯配合,宋珏不回答,她就扭著身子想從他臂彎鑽出來:“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想利用我做什麼?你說的那些話,額,我一個字都不信!”
宋珏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半拖半抱著將她拉了回去,然後又替她脫了鞋襪和外裳,將她塞到了被窩裡。
“別動,我幫你擦擦臉!”宋珏動作有些笨拙地拿著熱帕子在她臉上抹了起來。
潘景語撅了撅嘴,抬手就在他臉上狠狠捏了一下。
“放手!”宋珏瞪著眼睛,沉聲低喝。
潘景語卻渾然不覺危險的樣子,反而又順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嬉笑了起來:“面板真滑!對了,剛剛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宋珏將她的小手扯了下來包裹在掌心裡,低罵了句:“小混蛋,喝醉了還記得這麼清楚!”
雖是罵聲暗惱,可是看著潘景語的眼裡卻染上了絲絲笑意。
宋珏坐在床頭,抱著她,讓她躺在自己懷裡,雙眼平視著前方,眼神似乎飄得很遠:“你真的想知道?之前本王沒告訴你你不也是安安分分地待在了我身邊嗎?”
潘景語嗤笑了聲:“你長得那麼好看,我又不吃虧!”
宋珏臉色驟變,眼中已經隱隱浮上了一絲怒氣,就陰陽怪氣道:“是嗎?如果威脅我的人不是你,你也會這麼隨便就妥協?也會心甘情願的連名分都不要就跟著那人?”
“怎麼會?他們哪裡有你長得好看!”潘景語想也沒想地就一口道。
宋珏這會兒雙眼平視著前方,所以並沒有看到潘景語眼底流轉著的狡黠異光,但是隻這一句話足以讓他心中的怒氣一閃而空了。
他脫了衣裳上床,空氣中的溫度卻是久高不下,側著身定定地看著潘景語好一會兒,終是覆了上來將人圈在懷裡,大掌撫上她滑膩的肌膚,唇瓣溫柔地沿著她緋紅的臉頰和水色的櫻唇不斷地流連……
須臾,卻在關鍵的時刻及時停了下來,一個翻身仰躺過去,喘息神有些粗重,最後無奈一笑,將人摟在了臂彎裡,彷彿自言自語地輕聲道:“睡吧!”
。
翌日一早,潘景語醒來的時候天際已是大亮,枕邊空無一人,她翻了個身,就在枕邊看到了一把做功精緻獨特的匕首——
刀身並不華麗,但勝在小巧便攜。噌的一聲從鞘中拔出,刀刃處鋒利的寒光陡現,它的刀尖出非尖非平,反而成一種獨特的三角菱形狀。
潘景語將匕首拿在手裡左右端詳了好久,最後緩緩展唇——
這是宋珏送的新年禮物?
靜香莫名地發現潘景語自新年之後心情就很好,於是就某一日在幫她梳髮便笑著道:“小姐最近可是遇到什麼開心事了?”
潘景語看著銅鏡裡倒映出來的自己,不由得抬手撫上了眼角處那塊紅色的印記,卻有些悵然失色,隨口就道:“沒什麼。”
靜香就一面彎著身子幫她將髮尾梳順,一面又道:“小姐,剛剛奴婢去大廚房的時候聽出去採買的小廝說今兒潘家三小姐出嫁,好像排場還不小!”
“潘淑惠?”潘景語有些怔忪地喃喃道。
她記得還沒離開潘家之前就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