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前,朗聲叫道:“胡先生,故人來訪,可否出來相見?呆在屋裡又豈是待客之道?”便欲上前推門。
那門‘咿’的一聲響,從中走出一個十來歲的藥童,見到沈七三人搖搖手道:“三位請回吧,神醫今日不想出診。”不待沈七回答,將頭縮了回去,便欲關門。沈七手快,上前一步將那門推開,笑道:“我都說了是故人來訪,還擺什麼架子?小鬼一邊去。”他比這藥童也大不了幾歲,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當下不管那藥童神色慌張,徑自穿過外堂,叫道:“胡先生,沈七有事請教,請現身吧。”
叫了幾聲,裡面一張房門被人推開,跟著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本來是滿臉怒色,見到沈七先是一怔,隨即道:“原來是沈公子,多年不見,公子安好?”四年前他救治沈七無果,雖然保住了性命,卻弄得沈七骨瘦如柴、滿頭白髮。如今陡然見到沈七,較之四年前竟是好了幾分,便是那一頭白髮也不見了。他潛心醫藥,見到這情況便十分稱奇,走近幾步瞧了,驚訝道:“沈公子身上的毒都清理乾淨了?莫不是服用了什麼靈丹妙藥?”他對自己的醫術甚是自負,想來自己醫治不好的別人也沒有這能耐,沈七能恢復,多半是因為服用了什麼神奇之藥。
他不知沈七本來身中丹鼎之毒,這丹毒比之任何毒藥都要猛烈數分,如今沈七身上丹鼎被解,之前那殘留之毒自然不再話下。他又仔細看了沈七一會,點頭道:“原來是受了內傷,不過也不甚嚴重,只要幾幅藥就沒事了。”說罷便欲給沈七開方。
沈七連忙道:“不妨,我今日不是為我自己而來,且是為了一位故人。”
胡青牛神色一邊,道:“沈公子,當年是我醫術有限,救不了你身上的毒。可是胡某的曾立誓:非我教中弟子,決不出手,難道沈公子不知道麼?”他知道眼前這沈公子十分的‘神通廣大’,自己身上的事情他知之甚詳,自己的來歷也不必瞞他。
沈七笑道:“胡先生這規矩我自然知道,他若不是你教中弟子,我也不敢前來勞煩先生。”領著胡青牛向藥堂外走去,指著謝遜道:“胡先生,這位你可認識?”
胡青牛走出門外的時候已經看到王志兩人,王志他自然認識,至於謝遜。。。兩人同為明教教眾,相知卻不深厚,但兩人都是教中不俗人物,這謝遜他自然認得。他隱居在蝴蝶谷多年,和雖然沒有拖離明教,但彼此之間也極少有來往,陡然之間見到謝遜卻是一愣,驚訝道:“是謝法王?你不是和屠龍刀、武當張翠山一起消失了麼?”他潛居於此,對外面的事情知道並不多,而謝遜和張翠山出現也就是十來天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也並不奇怪。
謝遜數十年前因滅家之事,加上教主失蹤,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回明教,也沒有和其他教眾相接觸,此刻聽到胡青牛的聲音,彷佛回到明教總壇。嘆息道:“胡神醫,想不到咱們竟然在這樣的地方見面了,當年你不肯醫治韓。。。唉。。。已經十四年了。”
胡青牛也是回憶其往事,嘆道:“想不到我離開光明頂已經十四年了,你不說我都想不起來了。”他走近幾步,忽然看到謝遜那雙可恐可怖的雙眼,心頭一怔,駭然道:“謝法王,你的眼睛?”
謝遜搖搖頭,道:“都是報應,不提也罷,今日能見到故人也算是不錯了。”他頓了頓,遲疑道:“我是最近才回中原,不知光明頂上如何?”
胡青牛仔細瞧了瞧謝遜的眼睛,確信已經沒有施救的可能,嘆息道:“自從教主失蹤,眾兄弟心灰意冷。我因為紫。。。韓夫人的事情,離開總壇之後便再沒有回去。這些年倒是聽到不少風聲,右使不見蹤跡,咱們其他教眾都已經起事了。”他繞著謝遜轉了圈,眼中神色越來越凝重,忍不住道:“你身上有內傷,有外傷,還有陰毒。。。應該是多人所為。這些傷勢有些是別人造成的,有些卻是法王自己造成的,雖然看起來不過三天的時間,這些傷勢已經交纏在一起,而且有些內傷已經有數十年了,醫治起來十分麻煩。不過只要細心調養的話,恢復起來也不是難事。但。。。法王的雙眼瞳仁已毀,便是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
謝遜雖然知道雙眼已毀,但聽到胡青牛這般說來,也自失望一陣。道:“這些都不重要。當年我因為韓夫人之事,曾威逼於你,你不記恨麼?我今日來只是見一見往日故人,聽一聽教中之事。。。”
胡青牛搖搖頭道:“當年我不肯醫治韓千葉,乃是因為他並非我教中之人,並非是因為對韓夫人有任何覬覦之心。其實我早就娶妻,只是。。。我夫妻二人因為藥理之事常常爭論,故此教中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