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無情將劍拔了出來,道:
“你命還算大!”
石班顫聲道:
“我會報仇!”
鐵無情贊聲道:
“還像條漢子,我會等著!”
石班捂著肋骨的劍傷,面色由紅變白,他忍著那錐骨的刺痛,將太阿劍握得好緊,瞪大了眼睛,望著這位令他永生都不能忘記的強敵。
一揮手,鐵無情道:
“上路!”
雪飛狐面色如灰,他那唯一的一點希望都幻滅了,此刻他已想像到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全身竟抖索起來,絕望得如一隻垂死的野獸,再也使不出那股狠勁了。乞憐的望著鐵無情冀望著那僅有的一點希望——
咚地一聲,屠一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怒道:
“媽的,你還在等什麼?”
雪飛狐向前一栽,差點沒跪下,他踉蹌的爬起。
黑三倒還像條漢子,悶不吭聲的走了!
風冷嗖嗖地令人泛起一陣寒悸,暗暗的天空,幽幽地令人有種悽苦的哀傷,那一對白燭在風嘯中搖晃,一明一暗的幾乎要被風梢子吹滅——
三炷清香嫋嫋地飄著輕煙,緩慢的在空中擴散,疊疊的冥紙已被燒成了灰,在飛揚、在盤旋,周遭有若幽靈似的閃晃著幢幢影子,哈娃娜跪在那堆起的拱墳前,淚如斷了線樣的滾滾而下一—
“爹”
那淒厲的呼叫,令人心酸,誰都會掩鼻而泣,黑三已跪在他老友的墳前,一陣自責和愧疚,使他也淌下了淚水,哈多和他有過命的交情,只因為一時的貪念,使他泯了心智,做出不仁不義的舉動,他很江湖的表白了內心的愧悔,已將自己的罪行,一力的承擔了下來。
那張臉已寒冷的布上一片沉痛,鐵無情的嘴緊緊的抿著,內心的創痛使他不知該如何懲處這個叛幫兄弟,黑三不但已奉他為主,更是鐵鷹的一份子,雖然自家兄弟犯了家規,但,他真不願有那種懲處的場面出現。
屠一刀在兄弟面前,首先忍耐不住,叫道:
“當家的,你說話呀!”
鐵無情當然知道屠一刀指的是什麼,他咬了咬嘴唇,那句話他實在不願意吐出來,可是所有兄弟把目光全落在他的身上,他身為鐵鷹之主必須有個明確的交待,長嘆了口氣,道:
“破門!”
那是道上的規矩,背了道義、喪了義氣,組合裡有組合的法則,有幫會的規矩,破門,就是逐出組合之外,對道上兄弟來說,這是最嚴重的懲罰,兄弟犯了錯,寧可三刀六眼,也不願意破門,破門之後,道上就永遠沒得混了,所有兄弟都會唾棄你,那種恥辱,無人願意承受。
屠—刀狠聲道:
“黑三!當家的要破你的門,可有意見?”
搖搖頭,黑三苦澀的道:
“沒有!”
屠一刀嗯了一聲道:
“行!”
他回身喝道:
“拿家法!”
立刻有位黑衣兄弟,雙手捧著一個托盤,那托盤裡有一條紅巾,一柄耀眼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