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步。
“我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在厄爾巴島停泊耽擱了一天半時間。”
“究竟為什麼我也不十分清楚,我只是在執行萊克勒船長最後的一個命令而已。他在臨終的時候,要我送一包東西給貝特朗元帥。”
“你見到他了嗎,愛德蒙?”
“誰?”
“元帥。”
“見到了。”
莫雷爾向四周張望了一下,把唐太斯拖到一邊,急忙問道:“陛下他好嗎?”
“看上去還不錯。”
“這麼說,你見到陛下了,是嗎?”
“我在元帥房間裡的時候,他進來了。”
“你和他講了話嗎?”
“是他先跟我講話的,先生。”唐太斯微笑著說。
“他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問了我一些關於船的事——什麼時候啟航開回馬賽,從哪兒來,船裝了些什麼貨。我敢說,假如船上沒有裝貨,而我又是船主的話,他會把船買下來的。但我告訴他,我只是大副,船是莫雷爾父子公司的。‘哦,哦!’他說,‘我瞭解他們!莫雷爾這個家族的人世世代代都當船主。當我駐守在瓦朗斯的時候,我那個團裡面也有一個姓莫雷爾的人。”
“太對了!一點不錯!”船主非常高興地喊道。“那是我的叔叔波立卡·莫雷爾,他後來被提升到上尉。唐太斯,你一定要去告訴我叔叔,說陛下還記得他,你將看到那個老兵,被感動得掉眼淚的。好了,好了!”他慈愛地拍拍愛德蒙的肩膀繼續說,“你做得很對,唐太斯,你是應該執行萊克勒船長的命令在厄爾巴島靠一下岸的——但是如果你曾帶一包東西給元帥,並還同陛下講過話的事被人知道的話,那你就會受連累的。”
“我怎麼會受連累呢?”唐太斯問。“我連帶去的是什麼東西根本都不知道,而陛下所問及的,又是一般的人所常問的那些普通問題。哦,對不起,海關關員和衛生部的檢查員來了1”說完那青年人就向舷門那兒迎過去了。
他剛離開,騰格拉爾就湊了過來說道:
“哦,看來他已拿出充分的理由來向您解釋他為什麼在費拉約港靠岸的原因了,是吧?”
“是的,理由很充分,我親愛的騰格拉爾。”
“哦,那就好,”押運員說,“看到一個同伴工作上不能盡責,心裡總是很難受的。”
“唐太斯是盡了責的,”船主說道,“這件事不必多說了,這次耽擱是按萊克勒船長的吩咐做的。”
“說到萊克勒船長,唐太斯沒有把一封他的信轉給你嗎?”
“給我的信?沒有呀。有一封信嗎?”
“我相信除了那包東西外,萊克勒船長還另有一封信託他轉交的。”
“你說的是一包什麼東西,騰格拉爾?”
“咦,就是唐太斯在費拉約港留下的那包東西呀。”
“你怎麼知道他曾留了一包東西在費拉約港呢?”
經船主這樣一問,騰格拉爾的臉頓時漲紅了。“那天我經過船長室門口時,那門是半開著的,我便看見船長把那包東西和一封信交給了唐太斯。”
“他沒有對我提到這件事,”船主說,“但是如果有信,他一定會交給我的。”
騰格拉爾想了一會兒。“這樣的話,莫雷爾先生,請你,”他說,“有關這事,請你別再去問唐太斯了,或許是我弄錯了。”
這時,那青年人回來了,騰格拉爾便乘機溜走了。
“喂,我親愛的唐太斯,你現在沒事了嗎?”船主問。
“沒事了,先生。”
“你回來的挺快呀。”
“是的。我拿了一份我們的進港證給了海關關員,其餘的證件,我已交給了領港員,他們已派人和他同去了。”
“那麼你在這兒的事都做完了是嗎?”
唐太斯向四周看了一眼。
“沒事了現在一切都安排妥了。”
“那麼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共進晚餐嗎?”
“請你原諒,莫雷爾先生。我得先去看看我父親。但對你的盛情我還是非常感激的。”
“沒錯,唐太斯,真是這樣,我早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兒子。”
“嗯”唐太斯猶豫了一下問道:“你知道我父親的近況嗎?”
“我相信他很好,我親愛的愛德蒙,不過最近我沒見到他。”
“是啊,他老愛把自己關在他那個小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