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微笑答道,“我將聽從你們的勸告,——倒並不是因為你們給了這個勸告,而是因為我已經下決心要離開法國。我感謝你們二位幫助了我做我的陪證人。這是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上,因為你們雖然說了那些話,但我卻只記得這一點。”
夏多·勒諾和波尚對望了一眼,他們兩個人得到了相同的印象:馬爾塞夫剛才表示感謝的口氣是那樣的堅決,假如談話再繼續下去,只會使大家更加為難。“
“告辭了,阿爾貝。”波尚突然說,同時漫不精心把手給那個青年,但阿爾貝看來象還沒有擺脫他的恍惚狀態似的,並未注意到那隻伸過來的手。
“告辭了。”夏多·勒諾說,他的左手握著那根小手杖,用右手打了一個手勢。
阿爾貝用低得幾乎讓人聽不見的聲音說句“再見”,但他的眼光卻更明顯;那種眼光是一首詩,包含著抑制的憤怒、傲慢的輕視和寬容的莊重。他的兩位朋友回到他們的馬車裡以後,他依舊抑鬱地,一動不動地呆了一會兒;隨後,猛然解下他的僕人綁在小樹上的那匹馬,一躍到馬背上,朝向巴黎那個方向疾馳而去。一刻鐘後,他回到了海爾達路的那座大夏。當他下馬的時候,他好象從伯爵臥室的窗簾後面看到了他父親那張蒼白的臉。阿爾貝嘆了一聲嘆息轉過頭去,走進他自己的房間裡。他向那些童年時代曾給他帶來生活安逸和快樂的種種華麗奢侈的東西最後望了一眼;他望望那些圖畫,圖畫上的人似乎在微笑,圖畫上的風景似乎色彩更明亮了。他從鏡框裡拿出他母親的畫像,把它捲了起來,只留下那隻鑲金邊的空框子。然後,他整理一下他的那些漂亮的土耳其武器,那些精緻的英國槍,那些日本瓷器,那些銀蓋的玻璃杯,以及那些刻有“費乞里斯”或“巴埃”[費乞里斯(一八○七—一八五二),法國雕塑家。——譯註]等名字的銅器藝術品;他仔細看了一下衣櫃,把鑰匙都插在框門裡;開啟一隻書桌抽屜,把他身上所有的零用錢,把珠寶箱裡的千百種珍奇的古玩品都仍到裡面,然後他到了一張詳細的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