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尋在旁邊的小商店裡買了點吃的,貓在屋裡一直考慮事情,直到黃昏時分才敢出門,他先買了張IC電話卡,走出幾條街用IC電話打給老威把經過講述了一遍,回來時看到一輛110巡邏車經過,他嚇得魂飛魄散,忍不住扭頭就想溜,可那巡邏車早駛過身邊,向大道開去了,看來做賊心虛這話是半點也不假。
半個多小時後,老威按田尋說的地址趕來了。
田尋首先問:“警察找過你嗎?”
老威搖搖頭:“沒有,你放心吧,昨晚那個小姐什麼都沒問,她只對錢感興趣,還尋思是警察找她呢,嚇的半死,後來還大罵了我一頓,多收了我五十塊錢驚嚇費,媽的。”
田尋將他從看守所逃出的經過簡要講了一遍,直聽得老威咂舌不已,他說:“老田,你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幹要是被逃到就得重判了!”
田尋抱著頭嘆口氣:“我沒有別的選擇,我不想為了一個假唐曉靜去蹲十年大獄,更不能讓父母知道他們的兒子是個囚犯!”
老威問:“那你想怎麼辦?逃到哪去?”
田尋道:“逃只是一方面,我要找到那個假唐曉靜,親手抓到她,洗清我的罪名!”
老威苦笑一聲:“老田啊老田,你真糊塗,是不是美國警匪電影看多了?連警察都找不到她,你憑什麼找?再說你現在自身難保,萬一在哪被人認出來可就糟了!”
“你說的對,我也很清楚。”田尋拿起礦泉水喝了口,“但我真的別無選擇,而且我有種感覺,這件事似乎沒那麼簡單,我要找到那個假唐曉靜才有答案。”
老威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田尋站在窗邊,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張望:“現在還不知道,我準備先躲一段時間,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我不是什麼重犯,林氏公司也沒受損失,我想警方也不會下什麼大力氣來抓我。”
老威無奈,說道:“那我能幫上你什麼?”
田尋抓著老威的手說:“老威,自從我出了這事,你沒少幫我忙,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現在我還真就只能相信你了,首先我把房產證抵押給銀行十萬元,前陣子只還了五萬,按時間算還有不到十天就到期了,如果不能補清剩下的五萬,銀行就要收回我的房子,我家人還不知道這事,我想盡快贖回房產證,然後再想辦法找那個女騙子。”
聽了這話,老威沉吟不語,田尋說:“我知道五萬元不是小數,我只是怕到時候父母會被掃地出門,他們肯定會大罵我不孝,如果不是這樣,我絕不會向你張口,但你要是有難處也沒辦法,我先向你暫借幾千塊錢,以後如果我渡過這一關,會全力報答你。”
老威沒回答,打裡懷掏出一個信封,說:“這三千塊你先拿著。你也知道,我的全部家底都買了那件光緒年的景泰藍銅瓶,手頭也不是特別寬裕,頭陣子給你請律師也花了幾千,實在有點困難。”
“能幫我借一些嗎?”田尋急切地問。
老威說:“你也知道我一個外地人,在瀋陽也沒啥親戚,借錢很難啊,唉!”
看著老威為難的表情,田尋點點頭,慢慢接過信封,他很清楚自己和老威非親非故,又沒有什麼生死交情,老威能做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可能還是看在以前自己借過他三萬塊錢的份上。
田尋說:“老威,這段日子為了幫我你沒少花錢,到時候我一定會還你的。”老威嘿嘿笑了:“沒事,以後再吧。”又聊了一會兒,老威說店裡有事忙不開,起身離開小旅店回家去了,田尋在附近的手機店花四百元買了一部大螢幕山寨手機、一張無需登記機主資料的神州行手機卡,將號碼告知老威,有事單線聯絡。
一轉眼五天過去,老威也沒打電話給他,田尋知道求人不如求已,也就不再抱有希望。這附近雖然偏僻,但街上也有不少小商小販,近些天路邊擺攤賣對聯和福字的小販越來越多,而田尋無心顧及,他做賊心虛,每天都換不同的旅店住宿,白天就躲在一家沒有執照的黑網咖裡查詢資料,晚上則努力回憶在公司裡和那個假唐曉靜交往的一點一滴,從談話到約會,希望能在記憶裡找到什麼線索。
第六天傍晚,老威忽然打電話給田尋說有事要找他,田尋問什麼事情,老威卻吞吞吐吐的不說,只說見面再談。
田尋頓時起了疑:老威找自己能有什麼事?除了律師那邊就是借錢的事,借錢不太可能,因為老威的確借不來,律師那邊有進展也不用支支吾吾的,完全可以直說,難道……老威向警方告了密?
田尋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