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出差?你怎麼找到這兒的?你們這是……”
“曾院長,我們是專程從虞江趕來拜訪您……”
“進來說吧。”
沈默和夏曉薇進門,走進客廳。
“你們坐。”曾平自己先坐了,指著對面的沙發。
“曾院長,我……”沈默的語氣略有遲疑。
“你是夏青的學生,別叫我院長,叫阿姨。”曾平教授看了看夏曉薇,“沈默,讓你的朋友坐,你們喝點什麼?茶還是咖啡?咖啡我這裡只有速溶的。今天星期六,小保姆有事請假了,老伴兒和孩子們也都不回來了,家裡只有我一人。”
“曾阿姨,您坐。我來!”沈默連忙說。
沈默分別給每一個人倒了一杯白水,自己也坐在沙發上。
“說吧。這麼大老遠的跑來,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
沈默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曾阿姨!夏教授遇害了。”
曾平教授面色陡然一變,瞬間即逝:“慢慢說,說仔細。”
夏曉薇敏銳地察覺到曾平教授表情變化。
沈默在敘述。
夏曉薇沉默不語,一直看著曾平。
曾平面無表情,手卻在不停地顫抖:“孩子們,你們從虞江趕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個?”
“不!我們是想請您幫個忙……”
“幫忙?我?”
“曾阿姨,教授出事兒的當晚,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當時我們還在大連開會,電話是打到我家裡的。我回家後聽到了錄音,教授只說了一句話,是用印地語說的,他說,吉檀迦利的第五個秘密。後來,我們在這本書上發現了教授密寫的兩行字。”沈默取出那本吉檀迦利,翻到第五十二頁,起身遞給曾平教授。
“婆羅賀摩,賈亞希瑪,吳尚賢,宮裡雁,囊佔,傅恆……泰戈爾,溥儀。”
看到書頁上的那行字,曾平教授臉色蒼白,汗水順著面頰淌下來,良久不語。
“曾阿姨,您怎麼了?”沈默緊張地問。
曾平教授突然緊緊抓住沈默的手,顫慄不止:“梵天之眼……梵天之眼!”
“梵天之眼?”沈默詫異。
“梵天之眼。”曾平肯定。
“曾阿姨,到底怎麼回事?”沈默問。
曾平教授不停地喘息,似乎隨時有可能上口氣接不上下口氣。
“曾阿姨,您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沈默起身,站在曾平身邊,握住她的手。
“沒……沒事兒,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曾平說。
夏曉薇也起身站到曾平教授身邊。
“你們都坐下,我沒事兒。”曾平教授放開沈默的手,“沈默,你也去坐下。我有話說。”
“曾阿姨!我……”沈默輕喚一聲,他想說,我就在這兒陪著您。
“去吧,孩子,你坐下。”曾平教授打斷了沈默的話。
沈默和夏曉薇忐忑地坐下。
“孩子,你的老師涉足了一個死亡命題。”曾平教授聲音微顫。
“死亡命題?曾阿姨,什麼是死亡命題?”
“死亡命題不是一個科學的概念,只是我自己對它的一種稱呼—因為,所有研究過這一命題的人,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到底是個什麼命題?曾阿姨,您慢慢說。”
“是的,所有人,所有的,沒有一個例外—不是突然死亡就是離奇失蹤。從俄國曆史學家彼得羅夫,日本學者鳥居一郎,到我國的歷史學家李畋。李畋這個名字可能你不知道,現在也很少人知道他了。但在上世紀三十年代,這曾經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曾阿姨,您說的李畋可是大夏大學的李畋教授?”沈默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嘴唇發青。
“正是此人。怎麼?你知道他?”曾平顯然很驚異。
“哦,查資料時偶爾看到過這個名字。”沈默閃爍其詞,“曾阿姨,我想知道這個課題的詳細情況。”
“為什麼?為什麼要知道這個!孩子,離開它,離它遠一點。”
“我要知道教授被害的原因。”
“孩子,這是警察的工作。”
“教授臨終前的電話是打給我的。教授說—不要報警。”
“孩子,你對你的教授很崇拜?”
“不是崇拜。薪火相傳,恩同再造。”
“你的教授聽到這話會很欣慰。”
“曾阿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