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海洶湧澎湃的咆哮,而停泊在海岸邊的中國海軍艦隊,更加小心翼翼,惟恐重蹈覆轍,成為日本神風的犧牲品。白強司令員甚至開著玩笑說:“難道日本的神風真的又開始發作了?”
在漆黑一團的海岸邊,艦隊劇烈地起伏著,錨鏈條在軍艦的拖拽下發出了嘎吱吱可怕的聲響。海浪一遍遍地洶湧而來,沖刷著軍艦,甚至跳躍上甲板,將所有的中國海軍官兵,搞得神經兮兮,格外緊張,特別是那些航空兵,地勤人員,急忙跑到甲板上觀察航空母艦上的飛機固定拴,鋼纜,惟恐一不小心,遭遇巨大損失。
不過,就在午夜時分,凌晨一點,風力忽然降低,隨即,還沒有等人們緩過氣來,就聽見天空濃烈的雲層爆發出了一陣陣驚天動地的爆炸。
“這是什麼鬼天氣!”朱國柱師團長憤怒地吼到,“還叫人安靜一會兒不能了?”
確實,長途跋涉,緊急行軍的辛苦,本想休息一會兒,現在,又是風又是雷的,全軍將士暴露在野外,沒有多少可以遮蔽的帳篷,哪裡能安穩?
滾滾而來的雷聲在天空裡咆哮,爆炸,比一場激烈的大規模的炮戰還要兇狠,天空不時被閃電撕裂,化出一道到電弧,奇形怪狀的弧線伴隨著雷聲,讓每一個人類的心靈都感到了大自然的偉大,自己的渺茫微小。
忽然,在一陣劇烈的雷聲以後,瓢潑大雨傾注下來。
幾名正在硬著膽子觀賞雷電聲光效果的朱師團戰士,居然被猛烈的雨流擊潰,噗地滾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東京中部和西郊,大雨瞬間就覆蓋在城市上,覆蓋在那綿延無限的火海上,雖然火焰是那麼兇悍,猛烈,瘋狂,還是眨眼之間就被澆灌淹沒。暴烈的雨水猶如山洪暴發。傾瀉在城市裡。雨幕過後,火幕盡消。
不過,就在雨水和火焰的交接之時,那種酷烈的爆裂聲,還是讓許多近在咫尺的日本警備軍官兵,感受到了空前的震撼。太可怕了。
大雨傾盆,水天一色,漆黑一團。好象世界的真正末日,水火交加,煉獄之地。
雨如注,腳下,乍然間就起了洪流。
這一場雨很大,最猛烈的形勢,維持了一個小時,然後才漸漸疲軟。
慄雲龍得知了東京大雨的訊息,不禁如葫蘆谷的諸葛亮一般跌足嘆息:“日本的天氣到底垂憐土著人啊。”
許多中國軍官也都很失望。
清晨五點左右,晨曦漫漫,天色漸亮,陰沉的雲層也消退了不少,模模糊糊的水煙溼霧還在繚繞,地上,一片汪洋澤國。
中國軍隊的前鋒,西部的騎兵營殘餘二百人,分成數路果斷地向東京城區進發,而被日軍擊退的中國軍迂迴部隊之竇飛支隊,也開始南下,畢竟,那裡的日軍已經不見了。
昨夜喧囂的日軍行動之聲,讓他們感到了恐怖和欣慰。就如同獵人觀賞非洲大草原上數百萬角馬的遷徙一樣。
兩支中國軍隊迅速地逼近了城市,特別是西部的騎兵,在泥濘和洪水之中,艱難困苦地跋涉,終於,在堅硬的公路上趕到了城市裡,於是,發現了許多可怕的場景。
因為浮起了中國的灰塵,雨水已經變成渾濁的黑色,到處流淌著,令人髮指。而城市呢?沒有了!沒有了。
昨天戰鬥過的地方,現在,已經化為廢墟。曾經高樓大廈的地方,已經成為斷壁殘垣,所有的密密麻麻的平房,都被濃縮在了地上,支柱的崩塌,使絕大部分的房屋傾瀉在地上,好象城市陡然之間就降低了許多,沉澱到了底下似的,有種奇異的荒謬感。
一望無際的,都是廢墟,廢墟,再廢墟,黑色,殘破,成為永恆的主旋律。
前面的沙袋堡壘阻擋了騎兵的道路,於是,一名騎兵揮舞著戰刀砍去,只聽砰的一聲響,戰刀居然被彈回,震撼得士兵虎口發麻,暈頭轉向良久。
被大火焚燒,那些沙石已經熔化凝結成一體,堅韌不可摧折。
勉強進了城市的街道,中國騎兵好奇地,驚恐地觀察著周圍,尋找一切可疑的痕跡。
地上被拋棄的日本軍隊的步槍引起了一名中國士兵的注意,他正要去收拾時,被他的戰馬騰起一蹄踢之,居然連人帶馬,都被絆了一下,非常狼狽,原來,那槍也融化凝結在地上。
忽然,一名班長大呼:“小心!”
所有的九名戰士都趕緊拔刀相向,兩名士兵縱橫馳騁,趕上來,只見轉過一片高樓的殘餘,發現了一群日本士兵,正抱著槍拖著刀守衛在那一帶的沙堆後面,從這裡可以看見他們隱隱約約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