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服裝之多,能讓全日本百姓穿上一百年。
雲錚自然是在石見登陸的,因為石見是秋宮清子內親王的封地,而且此處港口居然還設施良好,比較方便大軍停靠,而大多數魏商則將船開進了博多灣。
日本百姓帶著敬畏地神情,看著這支他們難以想象地龐大艦隊駛入他們的海灣。隨後,他們地熱情彷彿火山爆發。無數地日本人從各地攜帶自己地女兒。像螞蝗一樣撲向博多灣。——嗯,如此一來,原本度種地日本人在日本就顯得有些身價下跌了。
雲錚在日本宮卿的熱情迎候下踏入自己這提前修好的莊園,一路走一路納悶:“帶了這麼多兵來,竟然沒有遇到絲毫抵抗,反而如此熱情,這熱絡勁,讓我都不好意思拔刀了。”
隨軍而來的鷹揚衛副都指雲逸在旁邊一翻白眼:“少帥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作為主人和雲探花的粉絲,秋宮清子內親王小心的跟在後面,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知道這支大軍對於日本來說,有著毀國的力量——五百年後,日本所謂的戰國大戰,兩個國家能出動五百士兵已經是國家級的戰爭了,但云探花這次足足帶來了三萬三千六百名大魏天朝最精銳計程車兵,而且還都配備著這時代最恐怖的連發手弩。
菅原氏迎候的家老小心的躬著身子,諂媚的笑著:“承風殿說笑了,天兵到此,我們歡迎還來不及,怎敢怠慢?唯量日本之財物珍寶,結天朝、少帥之歡心。”
雲錚一聽,愣了一愣,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來著?
不遠處,迎候的日本大臣盛裝站在雲錚莊園的門口,他們依舊保持著魏晉時代的名士風尚——直白一點說,就是用白粉把臉塗的白煞煞的,猛一瞧像是閻羅殿的小鬼跑出了地獄。這種風尚來自於魏晉時期的“竹林七賢”,當時阮籍等人在司馬氏的高壓下,在外有胡人入侵內部戰亂不休的情況下,無法宣洩心中的悲憤,只能特立獨行來顯示自己與當時的社會格格不入。這種風尚隨著躲避戰亂的中原人逃入日本,被日本奉為高尚審美觀,一直保留到五百年後的今天。
迎候的宮卿裡,個個穿著華麗,有穿蜀錦的,有穿薯紗的,有穿杭竹的,他們的服裝款式令人猛一看,彷彿一群魏人站在那裡,只是他們戴的帽子與魏人稍稍不同,他們戴著高高的峨冠——日本人後來將其變種稱為“立烏帽”。雲錚不確定的猜測,這個貌似也是學的漢朝的,所謂“高冠博帶,漢官威儀”是也。
菅原氏也穿著華麗的絲綢,這種魏朝絲綢是織出圖樣的,微風輕拂下,錦緞上的花紋波浪起伏,彷彿有人拿著花朵搖曳,雲錚舅家聽水山莊是蘇州的,他甚至認出這是一種蘇綢,也是當時日本上流社會最為追捧的奢侈品。
隨著魏日貿易的繁盛,魏人士族奢華爛的生活方式感染了日本的上層社會,自大魏建立初期,一般日本官吏就已不再穿日本本國出產的絲織品,甚至連其婢女亦皆穿戴“進口”衣服。紫式部的日記中,記載當時大納言在正月初十到初三宴會上的衣著。每天一套唐式衣褲,濃淡相配;顏色樣式不相重複。連內傍(侍從)跑穿唐式衣服。在這個時期日本文人撰寫的小說、評話、傳奇等。如《榮華物語》、《源氏物語》等書里人物的衣著樣式、質地,全是唐式魏式的,甚至是直接從魏國進口的。
日本公卿穿的很奢華,反觀雲少帥,他倒是穿的有點簡樸:一身常年難得一變的白色錦袍,腰扎麒麟玉吞頭的武裝帶,武裝帶上沒有掛他習慣用的秋水劍,而是佩帶著一柄唐樣橫刀。他的腰間掛著一塊極其醒目的和田溫玉,雕琢成兇猛的鷹型,正是雲家子弟所代表身份的鷹玉。
這身打扮顯得有些簡單,但面對日本公卿拐彎抹角的詢問之後,雲錚一句話就改變了日本人的審美,他說:“凡天下英雄,衣飾簡約而不簡單。”
雲錚到現在為止仍然不覺得自己對日本文化有多大的影響力,他總覺得日本這麼看重自己,是因為自己畢竟身份高貴,這樣一個天朝貴族來日本,會讓日本人覺得很有面子。至於那些說法,不過是恭維自己這個小青年而已。
然而第二天雲錚就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第二天一早他就發現,幾乎所有的日本公卿貴族一夜間就換了裝,一個個穿得“簡約”無比,許多繁瑣的飾物都被去掉了,唯一留在身上的幾乎都是一塊腰間的佩玉……
一剎那間,雲錚對自己肅然起敬。
卷四 海雨天風獨往來 第43章 日本人想幹啥?
雲錚在日本建造的莊園完全是唐式風格,它沒有後來明清時代翹起的飛簷,整個莊園彷彿是三國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