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請皇上,可是宮裡的太監都怕薛宗庭,沒他的命今,誰敢妄動?司殿太監廖平然覺著不妥,連忙走上丹陛,悄聲道:“薛公公,您站在這兒審問百官,這可不合適呀”。
萬昌前日晚上批奏摺批到大清早,薛宗庭守在他門外一晚上,結果傷風了,現在傷風還沒好,被陰溼悶熱的風一吹,鼻涕又流出來了,他掏出手絹擦了擦,問道:“這樣有何不妥?”
廖平然是個老實厚道地太監,品秩還挺高的,不在薛宗庭之下,不過他是專門負責金殿侍候的管事公公,職位雖高,可既無實權又無油水。因和薛宗庭沒什麼利害衝突,又是宮中老人,所以薛宗庭對他挺尊重地。
廖平然勸道:“薛公公,百官朝著金鑾殿下跪,公公卻立在丹陛之上如同受禮,這要是被人彈劾一本,可是僭越之罪呀”。
“呀,有道理,廖公公提點的是,宗庭多謝了,多謝多謝”。
薛宗庭慌忙走下丹陛,跑到奉天門東側地門廊下站著,從側面訊問百官了。可無論他怎麼問,甚至假笑說只要有人招出來,保證不予追究,愣是沒有一個官兒點頭,恨得薛宗庭牙癢癢的,乾脆叫人搬了把椅子來,坐在廊下,手裡捧著一壺涼茶:看看咱們誰捱的過誰!
快兩個時辰了,下邊的人跪的是腰痠背痛,兩腿發麻,有人支援不住,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彥玉捻著鬍子,低著頭,白色的八宇眉微微一挑,眼晴都眯成三角形了,往群臣堆裡溜了一眼,趕緊又收回目光來:“唉!罪過,罪過!誰知道薛宗庭這麼大火氣呀,諸位同僚……,咳咳,老夫實在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