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情,雲錚不想去壞,但大哥手底下這幫人如果這麼沒眼力,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甚至還要搞一些事來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那就別怪我雲承風不給好臉了。
看來是要找個機會整治一下這幫不知死活的東西了,雲錚微微冷笑,當初那什麼太子殿下他也是說打就打,何況這個小小的帥府賬房先生。記得母親前次也說過,自己身份特殊,在政務和內務上沒有根基,大哥走後就是沒機會,也要找機會教訓這些人,這賬房既然這麼乖巧送上門來給他教訓,正好可以藉此立威,好讓這幫下人知道如今的帥府已經變天了,當初長期逗留洛陽從不管燕京事務的雲三公子已經開始接權了,好好看清究竟誰才是現在的真主人。
旁邊的小蓮見雲錚坐著不動,有些急了:“少爺,小荷姐在給人欺負,你怎麼一點也不急,枉小荷姐平日對你還這麼好。”
旁邊另外一名丫環見她說話不知輕重,暗中拉拉她的衣袖。小蓮一甩手,氣道:“拉什麼拉,我們都是下人的命,死活都沒人管的。”
雲錚知道小蓮和其他幾個丫環都是當初小荷家裡的丫環,小荷本是她們的小姐,後來小荷家裡出事之後,才一起被賣出來的,到了雲府之後,因為小荷知書達理,人又聰明好學,地位逐漸提高,然後便一直很照顧她們幾人,所以小荷在她們心中的地位恐怕比自己這個少爺要高得多,也就不與她計較,起身道:“我說過不去嗎?前面帶路。”
到了帥府賬房門前,就聽到一個大嗓門說道:“這位小荷是三少爺身邊的人,你們幾個不要胡說八道,更不可汙人家清白。”雲錚聽得仔細,這人叫鄭開來,以前做過自己那一房的管事,後來不知怎的,不被大哥所喜,便調到管事房去做了副管事。這副管事看似比之前還進了一步,應該更滋潤一點,其實那得看總管內務的公子和總管事是不是樂意放權,如果不然的話,副管事完全就是個擺設——就跟鄭開來一樣,連個賬房先生都對他愛理不理的。
只聽一個陰側側的聲音說道:“這娘們細皮嫩肉的,鄭管事又如此護著她,這‘清白’二字,我看也就不用再提了吧。”
裡面一陣轟笑。
雲錚冷哼一聲,伸手抓住半開的兩扇門一扯,那兩扇門雖是硬木所造,但也禁不起雲錚這一扯,被硬生生從牆內拉了出來。雲錚又順手一推,一聲巨響,那牆竟塌了半邊,頓時塵土瀰漫。雲錚拍了拍手,從那原本是門的洞中走了進去。
屋裡的人都嚇了一跳,小荷和鄭開來見來人是雲錚,鬆了口氣,連忙迎了上來。雲錚伸手阻止他們行禮,兩眼翻天,問道:“哪個是王賬房?”
鄭開來精神一振,走到雲錚身邊指指對面居中一人。
雲錚眼睛餘光一掃,見那人居然長得五官端正,氣度也還算可以,全然不是他想象中獐頭鼠目的賬房先生模樣,不禁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沒關係,把他打得獐頭鼠目不就符合標準了?
王賬房見雲錚緩步走來,心中有些驚慌,他是到過洛陽雲國公府的,那邊的同僚雖對太子和諸位王爺被自己三少爺一頓胖揍的事諱莫如深,但他也曾隱約聽聞過一些,知道眼前這三少爺不好惹,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傳說中冷峻倨傲的三少爺居然為了個丫環而親自趕來了。莫不成剛才鄭開來這貨說的是真的,那小荷前幾日真被夫人恩准抬了三少爺的侍妾?可是,抬妾固然是小事,但府中也不應該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王賬房心中忐忑,向雲錚行禮道:“三少爺……”
雲錚見他俯首行禮,突然伸手按住他後頸,狠狠地砸向桌面,王賬房一聲悶哼,登時暈了過去。
雲錚將他拎了起來,只見王賬房臉上血肉模糊,雙目緊閉,已經人事不知。雲錚端起一碟墨汁,向他臉上一潑,王賬房呻吟一聲,悠悠醒轉,見雲錚冷冷地看著他,彷彿看一個死囚,所有硬氣全部消失,頓時兩膝一軟,不由得求饒道:“三少爺饒命……”
雲錚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拳擊在他左臉上,王賬房一聲慘叫,又吐出幾顆牙齒。
雲錚隨手將他扔在地上,面無表情,向眾人掃了一眼,淡淡說道:“還有哪個剛剛口出穢言的?”
眾人嚇得面如土色,有幾個兩腿都在怵怵發抖。小蓮身邊剛才拉她袖子的丫環膽子比較小,嚶嚀一聲,躲到了小荷身後,小蓮卻雙拳緊握,眼中全是興奮之色。
雲錚向一旁呆若木雞的鄭開來道:“錢拿到沒有?”
鄭開來清醒過來,連忙向對面眾人喝道:“還不把錢搬出來?”
賬房內眾人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