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講。”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無奈地抹去他的淚,“我還要陪著你呢。”
“呵呵……”他傻傻笑著,眼淚漸漸停了下來,“說到要做到哦,不能像師父那樣,最後讓我一個人。”
“這種事又說不好的。”說不定她比他早死呢。
月辰嘟起嘴,露出弦然欲泣的模樣。安安連忙安撫地朝他笑笑,“我是說笑的。我絕對會活得比你久,這樣行了吧。”
“這樣就行了。”他揚起嘴角,開心地靠在她身上。
“你還真是個愛哭鬼。”
“什麼是愛哭鬼。”他好奇地問。
她一邊溫柔地為他擦去眼淚一邊解釋道:“像你剛才從眼中流出的就是淚,流淚,就是哭。你這麼容易就哭了,就跟愛哭鬼一樣。”
“我只在師父死的時候哭過,”他面紅耳赤地爭辯。
“流淚的時候,一般是因為難過、痛苦、矛盾、無助、不知所措……不過也有人因為太開心而哭。”
“剛才我就是太開心了。”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也許吧。”應該是不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害怕地哭了,就算精通醫術,他也只是個孩子。說起來,她打量著他,“月辰,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師父是這麼說的。”
“才十七呀,我二十一了。以後,你叫我姐姐也可以。不過最好還是叫名字,親切一點。”
“叫名字,安安,很親切。”他抱著她,親呢地撒著嬌,“安安的身子好軟、好香。”
“真是的……”安安有些不好意思,“月辰,我身上的繃帶什麼時候能解,一直這麼綁著很不舒服。”像是木乃伊一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解開也沒有關係,骨頭都長好了。”他捏著她身上的骨,淡笑著說。
“正好能穿你師傅的衣服。可以吧?”她揚了揚手上的衣服問。
“可以。”他一邊說一邊幫她解開身上的的繃帶。
“等一下……”她按著他的手,尷尬地朝他笑笑,“你是不是應該離開一下。”
“為什麼離開。”他抱著她的腰,“我不離開。”
“我要換衣服呀。”
“我知道,我會幫你。”他嘟起嘴說。
“可是……”很害羞,就像他怎麼像個孩子,終歸是個男人,她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在他面前換衣服。“那個,你師父沒有說嗎,女人換衣服的時候,男人不能在一邊看著。”
“啊,我想起來了,”他一拍額頭,“師父說過,要是看了女人的身體,就要和女人成親的。你受傷的時候,我幫你換藥已經看了你的身體,那我是不是要和你成親。安安,成親是什麼?”
“就是……”要怎麼跟他說呢,早知道她就不提這件事了,“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舉行一場婚禮之後,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約定一輩子不分開。這就是成親了。”
“那不是和我們一樣。”
完全不一樣,她在心裡說,但是這種事和他也解釋不清。“是的,就像我們一樣。”
“那我們是不是已經成親了?成親了,還能做什麼別的事嗎?”
很多少兒不宜的事,她咬了一下唇,微微勾起嘴角,“有的哦。成親之後,我叫你相公,你叫我娘子,以後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要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站著你不能坐著,我讓你笑你不能哭。”
“是這樣子嗎?”好像有一點不公平的感覺,他狐疑地眨眨眼。
“對呀。要是你不想成親,也是可以的。”
“要,要……”他慌亂說:“我要和你成親。可是,如果你讓我哭,我哭不出來怎麼辦。”
“我只是打個比方,不會真的讓你這麼做。為難對方,為難自己,會影響夫妻間感情的。”
“嗯。那安安娘子想讓我做什麼,我馬上就去做。”
“就請相公先出去,娘子我要換衣服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她勾著嘴角說。
“是,娘子。”他急忙跑到外面,回頭不放心地朝她看一眼,“娘子,一定要記得叫我,不能讓我一個人。”
“放心,不會的。說會陪著你,就一定會陪著你。”
“嗯。”他滿足地笑著,關上門等在外面。
安安做了一個鬼臉,反正他也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她不說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不過這樣,會不會有一點過份,她微皺著眉想,自我安慰地笑笑,不管怎麼樣,她都不會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