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個詞和他的氣質不相近,但是他真的很美,美得奪目。當她幫他綁起散亂的發,她深深被他的容貌吸引住了,那是無法形容的美,如同山間的清風帶著幾許陽光的暖,特別是他藍色的眼睛,透明又清澈,比頭頂的藍天更讓人嚮往。
“真舒服,”他笑著說,“以前師父總說地上髒不讓我躺著。可是,真的很舒服,安安也喜歡,對不對?”
“對。”安安點點頭,眯著眼望向天空,“真想這樣一直躺著。”
“一直躺著……”他重複著她的話,輕輕枕著她的手臂,過了許久,他忽然擔心地說:“要是餓了怎麼辦呢?”
“餓了就吃東西唄。”安安坐起身,試著想要站起來,她在練習走路,手腳還不是很靈便。
“我抱你。”他輕鬆地抱起她,她的重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的力氣可比林子裡的黑熊都大。
安安有些羞澀地靠在他胸前,總覺得讓一個男人抱著有點不好意思,雖然這個男子好像根本不懂男女之事。
兩人住的小屋在一棵巨大的枯樹中間,不知用什麼方法弄空的樹心裡,容下一間標準的小房間。用木皮簡單製成的床用芭蕉葉做床頂,最讓她覺得好玩的是屋子的邊緣還是床下長著很多蘑菇,偶爾可以招待不請自來的兔子。杯子是用竹節做的,凳子是天然的樹樁,金屬製的東西,都放在很遠的一個土屋裡,那裡也當作廚房。月辰的藥房是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樓上,以前他都住在那裡,安安醒了之後,他賴著和她睡。有幾次,安安懷疑他是住在森林裡的精靈王子,趁他睡著的時候,她摸索他的背,想要找出他的翅膀,第二天想想,連自己也覺得傻氣。
“月辰,你師父留下的舊衣服還在嗎,你身上的衣服,太不合身了。”
“在。”他點點頭,微微噘起嘴,“穿著衣服會很難受,安安,我不想穿,不如你也別穿了。”
對他這樣的驚人發言,安安已經見怪不怪了,“人怎麼能不穿衣服呢,冬天到了,不穿衣服你會凍死的。”
“好吧。”他帶著幾分不願意地低下頭。
“聽話了。這些事都是一定要做的。還有,以後不能把手也放在地上。”
“嗯。”他點點頭,站起身,以前師父也說過他很多次,但是他就是改不了。
“你看你,頭上還沾著樹葉。”她伸手摘下他頭上的葉子。
他愣了一下,臉上微微發紅,“我……我去摘果子。”
“哦。”安安點點頭,覺得他有點怪怪的,說起來,他一直都挺奇怪的。
“衣服……果子……”他一邊說一邊把東西放到她手裡,怯怯地朝她看了一眼,看她抬頭,他心裡一慌,急忙退到一邊。
“你怎麼了?”之前他不是一直粘過來,怎麼現在反而躲開了。
“沒事。”他朝後退了一步,臉上泛著緋紅,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慌張。
安安費解地看著他,慢吞吞地吃著手上的果子,“既然你把衣服拿來了,你試試。”
“嗯。”他接過衣服,小心地換上。
“這樣是不是舒服多了,”安安拉著衣服,微微皺著眉,“就是有一點大,我也不會針線,你將就著穿吧。”
他點點頭,有些不安地站在那裡。
“你是怎麼了呀,”安安按著他的頭,“哪裡不舒服嗎?”
“心裡不舒服,”他抬起頭,紅著眼眶看著她,“臉上好燙,心跳很快,不知為什麼很不安。我一定是病了。”
這是什麼病,心臟病?安安抱著他,撫摸他的發,“別擔心,一定很快沒事了。”
“可是……”他滿臉緋紅地看著他,藍色的眼中帶著無助,心裡的感覺很奇怪,像是高興,但是好疼。
“沒事沒事。”她緊緊抱著他,不知要怎麼安慰他,她到現在也弄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
他靠在她肩上,雙手輕輕摟緊她的背,心好像沒有那麼疼了,但是奇怪的感覺沒有消失,“想一直這樣……”他脫口而出,臉上紅得更加厲害。
“嗯,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她柔聲說。
“真的?”他扶著她的肩眨著眼問。
“是呀。我們兩個人,會一直……在一起的。”她拖著語調誇張地說,
“太好了,”他開心地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好奇怪,”他擦去自己的淚,但是眼淚就是止不住,“好奇怪,眼睛又開始冒水,師父死的時候,我也是這個樣子,安安,你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