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一下,輕輕點點頭。她看向他手中的農具,“我來幫你吧,其實我一直很想試著種種花草,但是我以前養的小植物總是很容易就死了。”
他遲疑著,盯著手裡的工具。安安笑著搶了過來,“放心吧,不會把你的工具弄壞的。”
他急忙搖手,嘴裡呀呀地想要解釋。
“好了,我逗你玩的。”她笑著蹲下身,試著鋤了幾下,“是不是這樣?”
他搖搖頭,在她旁邊遠遠地蹲下,小心地示範。
“原來是這樣,”她吐了一下舌頭,“我在城裡長大的,沒試過這些,還好不是很難。”
她一邊學著他的樣子一邊說笑,像是要把幾天沒有說的話全都說完一樣。他是一個好聽眾,安靜,沒有存在感,讓她沒有防備,卻有被傾聽的滿足。一聊起從前,她不禁神采飛揚,目光就亮了許多。
“你很閒嗎!”暴怒的聲音從園門口響起。
安安嚇了一跳,認出是夜墨的聲音,急忙回頭看著他,原想和他分享現在的喜悅,一看他陰沉的目光,她的笑一下子凍結了。“我……學一下園藝。”
“院裡的事不夠你忙嗎?”他冷冷地問,盯著他身邊的魎。
魎畏懼地地垂下頭,縮到一邊不敢抬頭。夜墨收回目光,盯著一邊的安安,“跟我回去。”
“是。”安安朝魎擺了擺手,低頭跟在夜墨身後。
夜墨感覺到她的動作,臉色陰沉地更加厲害。剛回到院中,他扼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到牆上,“你就那麼下賤嗎?”
“你說什麼呀!”安安扭動著身子,看他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不由生心畏懼。
“說什麼!”他冷笑,捏著她尖嫩的下巴,“我說你勾引魎,不知檢點。賤人就是賤人,難道沒有男人你不能活嗎?”
“除了這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麼!”她的眼中含著淚光,瞪大的眼睛閃著倔強。
“你不是嗎?”他逼近她的臉,狠狠虐上她的唇。
安安顫動著目光,腦中如同缺氧窒息一般一片空白。唇上一涼,他戲謔地盯著她緋紅的臉,“賤人!”他鬆開她,看著她無力地靠在牆上,“既然你這麼閒,以後就去柴房待著,那人很缺人手。”
“是,宮主。”她喃喃地說,回過神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有時候連她也懷疑,她是不是太下賤,何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可是心裡還是不甘心,還是有期待,她嘆息著搖搖頭,轉身走向柴房的方向,不過是做些粗活,就當是鍛鍊了,她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棄的。
“嘣”斷斷續續的砍柴聲從柴房裡傳了出來,她抬到半空,又無力地放下。擦了擦額頭的汗,她嘆了一口氣,好累呀,手都快磨破了。如果,如果怒氣再多一點,也許她就愛不下去,這樣也好,他本就是她不想愛的人。無力地舉起斧頭,手上一空,她疑惑地看著空著的手心,抬頭一看。
“魎,”她不解地看著他,“你想幫我。”
他點點頭,開始替她劈柴。安安朝外面望了一眼,鬆了一口氣,“多謝你了,你真是一個好人。不過,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怕這一次就不止是劈柴了。”
他微揚嘴角,生平第一次有人謝他。安安伸了一個懶腰,“你忙著,不要劈太多,我站在門口替你把風。”
她跳到門口,不能放心地朝四周看,真像在做弊。她輕聲笑著,學生時代沒做的事,這下子都要做齊了。真是豐富多彩的生活呀,她想,不知還會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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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一章 痛過]
“你是說,你離宮辦事,想給我帶份禮物?”安安看著地上寫的字,開心地看著魎,“你真是個好人。不過禮物就算了,你的錢,全都是……得來不易,不要浪費在這種無謂的事上。你可以多存一些,將來好娶親。”
魎黯然地低下頭,傳言是真的,她很討厭手染鮮血的人,連他要送她東西,她也不要。安安看他情緒有些低落,為難地咬了一下唇。
“這樣吧,你替我買一面鏡子,不用非常漂亮的,只要能照得清樣子就行。你也知道你們宮主整天戴著面具用不著那個。”
他開心地點點頭,繼續幫她劈柴。柴房的活其實不重,旁邊不會為難她真的要她把要用的柴都準備好,夜墨陰晴不定的脾氣,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魎每天來幫她,其實多半時間是聽她說話,有時他也會停下手裡的活在地上把自己要說的話畫成圖。他不識字,也沒有人問過他的感受,宮中會和他交談的也只有她一個。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