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主意。”
‘柳淡煙呀柳淡煙,你今日對我如此無禮,他日我若做了’傲仙宮‘的主人,你還敢麼?便是你的主人,也要對我客客氣氣,那時我便再也不居人下了,你們卻更不能不利用我,到那時我也要叫你們看看顏色!’
他神色忽憂忽喜,忽又長嘆忖道:“只是這樣一來,事情難免變得更是棘手,我若要除去展夢白,勢力更是孤單,也不能動用‘情人箭’了,殺死他後,既不能引起藍天□注意,也不能讓這些人懷疑……”
想到這裡,他雙眉不禁緊皺到一齊,但瞬即展眉一笑,暗道:“在我楊璇眼中,世上還會有做不到的事麼?”
當下加快腳步,匆匆向客棧行去,夜色深沉,漫無人跡,長街上的露水,在月光下顯得分外清冷。
展夢白所行的道路,卻是陰森而黝黯,風砂漫天,寒意沉重,他擲躅而行,只望夜更深些。
他暗暗忖道:“如果我是孫玉佛,要假冒展夢白之名,姦淫作惡,該當在什麼地方下手才是呢?”
‘鬧市之中,是萬萬下手不得的,一來怕有人插手多事,再來也怕別人認出面目,便弄巧成拙了。’於是他極快地為自己下了個結論:“僻靜之地,也有的是富室大戶,在這種地方下手,一樣能達到目的,卻安全的多。”
一念至此,他不再考慮,立刻向僻靜之處行去。
走了半晌,只見遠處屋影幢幢,連綿一片,雖非十分雄偉,但在這塞外邊荒之地,也可算得是極為難見的巨宅了。
奇怪的是,這一片巨宅之中,竟無半點燈火。
展夢白暗暗忖道:“想必是塞外民風儉□,縱是富戶,也頗節省燃油,是以黃昏後便早早睡了。”
縱是再無經驗的人,也知道這種富戶必是夜行人做案最好的下手之處,展夢白當下再不遲疑,悄悄掩去。
他尋了個陰暗的牆角,藏起身形,留意著四下的動靜,但等了許久,卻連個夜行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要知他雖已闖湯江湖甚久,但對於夜行做案的技巧卻是半點也不懂,等了許久,越等越是心焦。
他等不及了,到別處去轉了一圈,但想來想去,還是那巨宅最有希望,便又守候到那牆角。
月明星稀,大地無聲,夜彷佛已很深了。
展夢白心念數轉,突地啞然失笑,暗暗忖道:“我等在這裡,豈非有如守株待免一般,別人從那邊來了,我也無法看到。”
他暗暗責備自己,沿著牆走了半圈,只見一處屋簷,飛出牆外,他肩頭微聳,嗖地掠了上去。
放眼四望,但見牆內乃是一片庭院,疏林叢竹,假山小橋,在夜色中看來,彷佛甚是精緻。
但仔細一望,樹已枯、竹已亂、山已頹、橋已殘,甚至連荷池中積水都已涸了,到處都是斷瓦殘垣,庭園早已荒廢。再凝神一望,樓閣飛簷雖在,但房屋的窗欞已斷,欄杆已倒,冷風吹著空窗,颼颼地令人頓生淒涼之感。
展夢白苦苦地在這裡守候了半夜,不想這裡竟是個荒宅,他心裡只覺哭笑不得,大罵自己的粗心。
那知就在這剎那間,荒園裡,夜色中,突地有光芒一閃,青藍色的光芒,顯然是劍影刀光。
荒園之中,突現劍影,展夢白卻大喜忖道:“難道那時也和我一樣,不知這裡是座荒宅,也上了當?”
當下伏身在屋脊上,凝目望去,悽清的夜色中,荒園中果然出現了一條身持長劍的人影。
這人影身材甚窈窕,竟彷佛是個女子。
展夢白大奇忖道:“荒園之中,那來的女子,難道真是傳說中的孤仙來了麼?我倒要仔細瞧上一瞧。”
只見這人影緩緩走來,髮髻如雲,衣袂飄飄,左手持著柄長劍,右手竟拉著個稚歲幼童。
她拉著這幼童的手,飄飄地自小橋走了過來,深色的長袍,漆黑的長髮,面容卻是雪一般蒼自……悽清的夜色,悽清的景物,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幽靈般的女子,使荒園中更充滿了神秘詭異的恐怖氣氛。
但展夢白非但絲毫不怕,反而動了好奇之心,竟似已忘去了此行的目的,伏身屋脊,不肯走了。
這幽靈般的女子冉冉踱過小橋,忽然幽幽長嘆了一聲,緩緩在橋邊的石桌石椅上坐了下來。
悠長的嘆息聲中,似乎也充滿了森森鬼氣。
展夢白心絃微微一顫,只見那稚齡幼童突地撲到女子身上,顫聲道:“媽,我……我怕……”
烏衫女子道:“媽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