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一等!”
金田一耕助再度打斷阿平的敘述,提出問題。
“你說那是一個颱風夜?”
“是啊!就是前天晚上。”
“但是現在已經是二十一日凌晨一點多,所以你說的應該是大前天,對不對?”
“不管你怎麼說都好,總之,那天七點半大夥兒又回到車庫,結果還是大門緊鎖,我們繞到到後面去看,沒想到裡面也同樣上了鎖,而且雨嘩啦嘩啦地下著,風咻咻咻地吹著。
這時阿哲非常生氣,他說阿敏和小雪這兩個人丟下大家,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要是被他找到的話,他一定會殺他們洩恨,說完頂著狂風暴雨跑走了。
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這三個人,不過,我們依然每晚六點乖乖地到車庫報到,只是車庫從颱風夜開始就一直上了鎖,但因為只有阿敏和小雪才有鑰匙,大家依然不得其門而入。
今天晚上九點鐘,我提議到‘蒙那密’看看,阿風跟我一起去,只有阿謙一個人在一旁發呆。我們在那兒一直那聊到十點左右,阿謙突然說要來醫院坡瞧瞧,我本來不想來,可是阿謙又說,颱風那天早上,邁阿密阿雅曾受阿敏之託,再度來到這裡接電。
我聽了也覺得非常奇怪,於是便拉著阿謙一塊到這兒來看看。阿謙一路上還念著:‘怎麼辦,怎麼辦?’到了這裡,我們又開始猶豫是不是要進屋去。
就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這棟房子後面的房間突然亮起一道閃光,我們心想那不是拍照時的閃光燈嗎,難道阿敏和小雪又在拍結婚照了?於是便悄悄潛入隔壁的房間,沒想到卻看見……”
軟骨頭阿平說到這兒,全身顫抖不己,甚至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那是阿哲乾的好事,一定是阿哲乾的!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偵訊結束後,金田一耕助留下寺坂巡警和阿平,獨自往屋外走去。
此時屋外在搜尋燈光照射下亮如白晝,多少拂去一些殺人命案給人的陰森感覺。可是,這件命案的殘忍手法教金田一耕助感到不寒而慄,尤其是大廳裡四處飛濺的血跡,更讓他深感困擾:
(根據軟骨頭阿平的說法,阿敏應該是和阿哲在這裡決鬥,可是像阿敏這種大力士,應該可以將阿哲一拳擊倒才對,怎麼會反而輸給阿哲,被砍得如此悽慘呢?
難道這裡飛濺的血跡是阿哲的,當阿敏持持小刀追逐阿哲時,阿敏卻一不小心跌倒,讓阿哲有機可乘嗎?
但是根據阿修的說法,阿敏並不是一個天性殘暴的人,何況阿哲也沒有理由將阿敏的頭顱割下,當成風鈴吊掛起來啊!)
金田一耕助正在思考的時候,命案現場的拍照人員已經拍照完畢,鑑識人員也將銀灰色的粉未撒滿屋內,準備採集指紋。
“長官,這真是一宗慘絕人寰的殺人命案,我想兇手一定是個非常殘暴的人。”
“嗯,總之,一定要趕快緝捕真兇到案。”
等等力警官一邊督促屬下,一邊來到大廳。
吊燈正下方有一個覆蓋著白布的臺子,臺上的銀器里正放著阿敏的人頭。
高輪警局約聘的山本醫生、凡是遇有重大刑案必定會前來支援的警政署吉垣博士,以及他的學生加賀助理,都圍著這顆腦袋議論紛紛。
吉垣博士不但跟等等力警官警官是熟識,也是金田一耕助的好朋友。
他看看金田一耕助的打扮,不禁眯著眼睛笑道:
“金田一先生,你還是老樣子嘛!”
“是嗎,我今天可是特地穿了一件漂亮的薄衫哩!說正經的,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金田一先生,你似乎老是介入一些麻煩的事哦!”
“不,事實上正好相反,只要我一介入,原本簡單的案子就會變得離奇複雜,不久更宛如走入迷宮之中呢!”
“什麼話!你怎麼能讓案子墜入迷宮之中呢?”
真田警官氣喘吁吁,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對了,吉垣博士,這顆頭顱的主人大概死亡多久?”
“這個部分你可以問山本先生。”
“那麼就由我來報告一下吧!”
跟高名度的古垣博士相較之下,山本醫生只能說是後生晚輩,只見他一臉嚴肅他說:
“死者至少死亡四十八個小時以上,至於正確的死亡時間,恐怕得請古垣博士將這顆頭顱帶回實驗室進行更詳細地檢查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