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生夫人怎麼了?”
金田一耕助關懷的語氣讓對方覺得非常窩心。
“金田一先生,聽說你曾經跟我奶奶見過面?”
“是的,昭和二十八年的時候,我曾經跟彌生夫人見過兩次面。”
“當時奶奶還很年輕、漂亮吧?”
“是啊!一點都看不出是六十幾歲的人呢!當時的彌生夫人看上去就像是四十歲左右的年輕婦人。”
由香利聞言,不由得輕嘆一聲,接著說:
“唉!這兩、三年來,她的健康情形不理想,氣色也很不好。奶奶是個對自己的容貌相當在意的人,不願意讓別人見到她老態龍鍾的模樣,所以這幾年來,家人都見不著她,除了她的主治醫師、我,還有私人看護遠藤之外。”
金田一耕助有些失望他說道:
“這麼說,我今天也見不著彌生夫人了嗎?”
“不,因為是奶奶請你來的;所以……只不過,我奶奶希望她能看得到你,卻不希望你看見她。
我知道這種見面方式實在非常奇怪,還請你體諒我奶奶的不便之處,多多包涵。”
“那麼,我要如何跟她見面?”
“你將隔著窗簾跟我奶奶會面,並且希望你不要朝窗簾裡面瞧。我為這種不近人情的見面方式,再三向您致歉……”
這的確是相當奇怪的要求,金田一耕助雖然覺得無可奈何,卻也不想因此而打退堂鼓。
“我明白。事實上,就算今天彌生夫人沒有打這通電話給我,我也會主動來拜訪她的。”
“那麼,你這邊請。”
鐵箱的秘密
法眼彌生的房間位於整棟建築物的最後面,必須透過一條沒有任何窗戶、如狹窄地窖般的走廊才能到達。這條走廊長約五公尺,走廊盡頭的右側有一間三坪大的西式房間,房間的視窗裡面有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正默默地編織著毛衣。
“這位是遠藤多津子女士,我奶奶的私人看護。”
遠藤多津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跟金田一耕助打聲招呼後,隨即又坐了下來,繼續揮動她手中的棒針。
看來這女人的工作不只充當彌生的私人看護,她還得負責防止別人闖入這裡。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門,金田一耕助跟在由香利身後進了這扇門,並仔細打量眼前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大約十坪大,所有的窗子全是雙層結構,由於天花板上裝了一盞十分華麗的吊燈,整個房間顯得非常明亮。
房間的一角有一張相當豪華的床鋪,床鋪四周有支架,四面的支架上都垂掛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床鋪的正對面牆壁上安了一個書架,上頭的書排列整齊,看得出主人曾刻意整理過。
此外,房間中央還有一個大型書桌,桌上整理得一塵不染,還擺了一部可以直通外面的電話。
但是,彌生在哪裡呢?
只見書桌後面有一個高約兩公尺的簾柱立在那兒。簾柱有一公尺寬,四邊都垂掛著厚厚的紗質窗簾,簾幕下方露出兩個圓形的車輪,看來彌生就坐在輪椅上。
由香利請金田一耕助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自己則坐在金田一耕助的側面。
大家都坐定之後,簾幕內便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金田一先生,好久不見,你好像一點都沒變嘛!”
“哪裡、哪裡,我已經不年輕了,倒是夫人的玉體……”
“唉!我是個不服輸的人,可是健康方面可由不得我做主。所以最近我什麼人也不見,即使有必須見的客人,也只能在這種情況下見面。無禮之處,還請你見諒。”
“可是,聽您說話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呢!”
“呵呵呵,你這番話真是說到我心坎兒裡去了,不過,讓我們免去這些客套話,直接切入主題吧!金田一先生,你把那個東西帶來了嗎?”
“您說的是什麼東西?”
“金田一先生,請你不要跟我裝糊塗好嗎?我的生命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耗了。我說的東西就是那個鐵箱,本條直吉應該事前就把鐵箱交給你了,他希望你能代他妥善處理。”
“夫人,您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呢?那件事是本條直吉跟我之間的秘密啊!”
“哦,本條直吉沒有告訴過你,他寄給我一封信嗎?”
“我沒聽說有這麼一回事,他什麼時候寄信給您?”
簾幕內的人好一會兒都不說話,大概是在研讀金田一耕助臉上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