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靈夫人”回顧兩婢道:“若梅,傳令下去,在地靈軒備酒,為少主洗塵接風!”
“遵令諭!”
“若蘭!”
“婢子在!”
“侍候少主沐浴更衣!”
“遵諭!”
周靖窘迫地道:“不用了,晚輩想立即……”
“地靈夫人”一擺手止住周靖的話頭,道:“禮不可廢,這是委身一點敬意,望少主勿卻,人頭大會之期,還剩下四天,由此去‘一統會’總壇,最多三日可達。”
“一統會總壇座落何處?”
“武功山風火谷!”
若蘭姍姍移步,粉面含春,向周靖道:“少主請!”
周靖眉鋒緊蹩,隨著蘭這往後院而去。
第二天,周靖仍是那身土裡土氣的裝束,辭別“地靈夫人”,出了“地靈宮”,取道並向“武功山風火谷”。
他心裡又加上了一副重擔……身世之謎。
堂堂“地靈夫人”,會是自己母親的侍婢,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父親是誰?
母親是誰?
仇人是誰?
想來父母生前,必是武林中不可一世的人物……
路上,不時發現帶著革囊的武林人,奔赴同一方向,他知道這些都是去赴“人頭大會”
的,革囊中裝的當然是人頭。
“一統會”發起的“人頭大會”的確震顫了整座武林,也掀起了一場恐怖的仇殺,使武林蒙上了一層慘霧愁雲。
這一天,辰正時分,武功山風火谷前,來了一個村俗打扮的美少年。
他正是周靖。
周靖來到谷口,抬頭一望,迎面一個大牌樓,高懸四個斗大的金字:“萬流歸宗”。
不由從心底發出一聲冷笑,忖道:“好大的口氣。”略一思索之後,舉步便朝牌樓走去,將及牌樓兩丈之處,突地閃出四個白灰老者。
年事稍高而著白衣的,在武林中可說極為少見。
四白衣老者之一,上前數步,朝周靖上下一陣打量,冷冷地道:“朋友莫非走錯了路?”
周靖一怔道:“走錯路,這話是什麼意思?”
“朋友可知道這是什麼所在?”
“區區一統會總壇,不錯吧?”
四白衣老者齊齊面色一變,這不起眼的少年,口氣倒是相當託大,仍由那原先發話的老者道:“朋友來意如何?”
“赴會!”
白衣老者一愕道:“朋友是來赴人頭大會的?”
“不錯!”
“如此請轉吧!”
“為什麼?”
“赴人頭大會,必須隨帶人頭!”
“如果沒有人頭呢?”
“沒有赴會的資格!”
周靖冷冷一笑道:“在下人頭沒有,可是此會是赴定了!”
“朋友上姓?”
“在下週靖!”
“周朋友找錯了地方!”
“這裡不是風火谷?”
“是!半點不假。”
“那為什麼說在下找錯了地方?”
老者嘿嘿一笑道:“這裡不是撒野的地方,難怪你娃兒有眼無珠!”
周靖聞言之下,不由心火直冒。
這時,又有十餘個手提革囊的武林人來到,匆匆瞥了周靖和四白衣老者一眼,徑自入牌樓而去。
那白衣老者再次不屑地道:“朋友,離開吧,別在這兒阻路!”
周靖更加怒不可遏,冷冷地道:“閣下再說一遍,參加人頭大會要具備什麼資格?”
“必須有入場證!”
“何謂人場證?”
“人頭!”
“非人頭不可?”
“當然,人頭大會的主旨在永遠消彌武林中私人與幫派之間的仇殺,作一次了斷,以後,一切將申之於法……”
“誰是執法者?”
“武林之君一統會會長!”
周靖心中不由劇震,武林之君四個字使他驀地想起他未來的岳丈,“聖劍飛虹”易斌失蹤之前,在壁上以劍尖所留刻的字二黑箱、周物、武君”,武君,武林之君,莫非易斌之失蹤與黑箱之謎是……
心念之中,不由脫口道:“貴會長是武林之君?”
白衣老者不耐煩地道:“朋友,你真是孤陋寡聞,本會長既將君臨天下,連三尺童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