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處,呈到世宗面前的這隻銅鈴,身上全是發綠的銅鏽,有被人擦過的痕跡,斷口處裂著一道口子,世宗跟安錦繡說:“看來是時間久了,環扣自己斷掉了。”
安錦繡這才扭過頭,看了一眼這銅鈴,皺眉說:“怎麼鏽成這樣了?”
世宗衝吉和揮一手,讓吉和把銅鈴拿走,跟安錦繡說:“風吹雨打日曬,這東西不就成這樣了嗎?”
“宮裡也有不少這樣的銅鈴,”安錦繡說:“是不是也得讓人去看看了?”
“朕是第一次聽說銅鈴砸死人的,”世宗笑道:“宮裡也會有這樣的倒黴蛋嗎?”
安錦繡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這事你看著辦,”世宗說:“不怕麻煩,你就讓太監們去查,朕換幾個銅鈴的錢還是有的。”
“聖上!”安錦繡抬高了嗓門喊了世宗一聲,說:“臣妾可不是在跟聖上玩笑,宮裡有妃嬪們,還有九殿下呢,等聖上得勝歸朝之後,聖上不也要回到宮裡?”
“行,”世宗嚴肅了表情,說:“這事就聽安妃娘娘的話,那個,”世宗隨意往身旁看了看,說:“全福,你跟著安妃娘娘做這事。”
全福忙領命道:“奴才遵旨。”
吉和說:“聖上,全福把那店家抓了,您看?”
世宗說:“讓大理寺去審這事吧。”
安錦繡這時搖頭道:“為了一個太監害了這個店家了。”
世宗揮手讓吉和和全福退出去,跟安錦繡說:“那也不過是個商戶。”
安錦繡說:“為了一個太監毀了宮外的一家人,臣妾覺得不值當。這店家有錢,就讓他賠些錢給吉信的家人好了,總不能讓他為吉信這個太監償命吧?人也不是他殺的。”
世宗對奴才們的事,從來不會多想,聽安錦繡這麼說了,便道:“你為一個商戶想這麼多,就值當了?”
“臣妾以前只是庶女,”安錦繡小聲道:“還不如這些商戶呢。”
世宗忙把安錦繡往懷裡一摟,說:“怎麼又說到這事上去了?你現在可是朕的皇貴妃了,還要想著過去的事嗎?”
“不想了,”安錦繡望著世宗一笑,說:“臣妾現在就想著,聖上早日得勝歸來。”
世宗小聲笑道:“不愧是母子。”
安錦繡說:“聖上在說什麼?”
世宗說:“小九兒昨日問朕什麼時候回來,聖上還沒有走呢,你們就盼著朕回來了?”
安錦繡嘆氣道:“聖上要是不走就最好了。”
“丫頭,”世宗把安錦繡摟得又緊了些。
“臣妾知道,臣妾留不住聖上,”安錦繡看著世宗道:“聖上務必珍重吧,萬事都要小心。”
世宗點了點頭。
“臣妾回去了,”安錦繡站起身,“聖上忙國事吧,晚上臣妾再讓九殿下來陪聖上一會兒,聖上與他說說話吧。”
“嗯,”世宗知道自己今天是沒空去千秋殿了,跟安錦繡道:“你晚上把小九兒送來吧。”
“臣妾告退,”安錦繡說著又要給世宗行禮。
“算了,”世宗起身把安錦繡的手一牽,道:“朕說過多少次了?這裡就你與朕兩個人,不要多禮了。走,朕送你出去。”
安錦繡跟著世宗往偏殿外走,突然就小聲問世宗道:“聖上,吉信死了,誰代吉大總管的職位?”
世宗走了幾步後,說:“後宮是你管的,你說個人選吧。”
安錦繡一笑,說:“要是論著臣妾的私心,臣妾真想讓袁義幹這個活。”
世宗笑了起來,說:“嗯,這個不是假話。”
“可是袁義還在養傷呢,”安錦繡搖頭道:“論公,臣妾也不能做這事啊。”
“有你這個皇貴妃在,宮裡有人敢給袁義臉色看嗎?”世宗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有些嗔怪地道:“聖上,袁義也不是惹事的人啊。”
“是,”世宗說:“袁義是個好奴才,這樣安妃娘娘你滿意了嗎?”
“聖上現在怎麼總跟臣妾玩笑呢?”安錦繡斜了世宗一眼。
世宗看著安錦繡這一眼,一點兇狠也沒顯出來,倒是顯得身邊的這個小女子又有些俏皮了。
安錦繡說:“真要臣妾說,不如就全福吧,他可是吉和的徒弟。”
世宗說:“他們奴才之間還講什麼師徒?也就你這丫頭信他們的鬼話。”
安錦繡說:“他們也是師父教徒弟啊。”
“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