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嘖嘖道:“又秀恩愛!”
黑闐舉起酒杯喝了口酒,其實他也在疑惑,他的執著是不是白費勁第二個兇手真的存在嗎?
“如果真的有第二個兇手,他是用什麼辦法讓錢祥為他頂罪的?你想過嗎?”
周子銘看著對面的黑闐淡淡的說出了自己心中同樣的疑惑,這個案子有疑點,但是同樣有一個確鑿的事實,錢祥殺了人。
當一個人鑽牛角尖的時候總是容易忽視很多東西,比如黑闐,他一直想找到第二個人的痕跡,卻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為什麼?
為什麼錢祥會願意為他頂罪?
還有什麼比他的命更重要?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閃過黑闐腦海,周於芬?
錢祥傾家蕩產都要替她治病,如果有什麼能讓他放棄生命一定就是周於芬了!
所以真的像一餉說得那樣,錢祥為了錢替別人頂罪?
黑闐眯起眼來,不管怎麼樣,試一試就知道了。
如果周於芬死了,錢祥還有頂罪的理由嗎?
倒數第三天。
黑闐和往常一樣來到監獄,和錢祥隔著一道欄杆見面。
“你殺蘇雲琪的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個拋屍方式?”
“隨機作案?”
也和往常一樣,錢祥對這些問題熟視無睹。
他已經說完了所有該說的話了。
黑闐又道:“其實還有一個兇手吧?”
錢祥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黑闐講得口乾舌燥那邊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鈴鈴鈴——”
黑闐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拿出來,按下接聽鍵。
安靜得連蚊子叫都聽得一清二楚把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很好的傳了過來。
“黑隊!周於芬出事了!”
黑闐一顫,心想裴青演的真好,不過也有些疑惑,不是說好怕裴青露陷讓小張來嗎?
“我馬上過去。”
黑闐看了眼錢祥,然後迅速低下頭說道。
裴青的聲音更加著急了,同時也更加大了,在這封閉的牢房裡遊了個遍,“是真的!黑隊!真的!她剛剛醒了過來說了兩句說就斷氣了!剛才送去急救室搶救!沒一會就出來了,那醫生說是沒救了。”
黑闐這此徹底傻眼了。
真死了?
“誰死了!?”
一直沉默著的錢祥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過來,把這欄杆怒目圓睜的看著黑闐,那模樣好像厲鬼一般,“說啊!誰死了?!”
他聽到了,一清二楚的聽到了,但是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黑闐看著錢祥,輕聲道:“周於芬死了。”
聲音雖然輕,卻重重的打在了錢祥的心上。
錢祥愣在原地,像是個石柱一樣,過了幾分鐘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笑聲隔著牆都能傳出去,彷彿這是個天大的笑話,和剛才火冒三丈的模樣截然不同。可是笑到最後他又突然怒不可遏的大喊起來,“不可能!她的心臟我最清楚!不可能的!”
眼淚也出現在這個男人的眼裡,他不停的碎碎念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彷彿這樣就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黑闐靜靜看著他,他的語氣是委屈的,彷彿被人騙了一般:“明明沒這麼快的,怎麼可能這麼快?”但是面上的表情卻如此猙獰。
“都是你們警察!都是你們告訴她這件事她才會住院的!都是你們這些警察!”
錢祥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伸出手想要去抓黑闐,“都是你們這些警察!”
黑闐站在原地不動,“如果你不再繼續殺人,或許她也就不用死了。”
錢祥像是徹底瘋了,嘴裡不停唸叨著,“都是你們這些警察!都是你們這些警察。”時不時再喊喊周於芬的名字。
黑闐微微嘆口氣,靜靜走了出去。
“等等!”
黑闐推著輪椅移動到門口的時候錢祥似乎清醒了過來,他厲聲叫住黑闐。
黑闐回過頭看向錢祥。
“我想去見她最後一面。”
錢祥垂下手,站在冰冷的鐵欄杆面前看著黑闐。
黑闐愣了會,還沒來得及回答錢祥又開口了,“作為交換條件,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黑闐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