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是毫髮無傷,根本不起絲毫作用。
原本混戰的眾人,給它這麼一衝,劍仙城的部署立刻不成陣仗。那些人再顧不上繳殺羽人,都調轉槍戟,欲將這怪物圍住。可它晃一晃腦袋,一閃便不見了,直似捕風捉影,哪裡能夠捉得住?雙方均是傷亡慘重。
只見那妖物左一繞,右一繞,身形如同狂風穿林。晴川將雲望朝肩頭一丟,奮力爬起,朝著東北角上的缺口跑去。他跑得不快,中途又是劍影刀光,險象環生。因此一面躲閃,一面突圍,過了好一陣子,方才跑到圈外。
他們躲在土崗下,定了定神。雲望喘息說道:“我跟你全沒交情可言,你自己跑便跑了,幹麼冒險救我?”
晴川抓住她胳膊,冷冷說道:“你們羽族的事我不關心。我想打聽一個人下落,這人的去向恐怕你還知道一些。”
雲望不禁奇道:“你要打聽誰?”
“羽靈長公主,芙蕖。”
她瞪大雙眼,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半晌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說道:“這可奇了怪了。你一個……一個人族刺客,跟那女人半點關係都搭不上,怎麼千里迢迢的要去找她?說得倒像她欠了你一大筆債似的。”
晴川將手一摔,說道:“這話說來可長得很了。你是要在這裡聽我給你講故事,還是打算先逃命要緊?”
雲望心想不錯,這時節不必糾纏這些不相干的瑣事。她點點頭,即刻說道:“我們去找青圖,他那個地方隱秘好藏身。而且他行藏暴露,應該帶他一起走。”
晴川心想:青圖被怨靈附身,動不動就要拔劍殺人,跟他在一起凶多吉少。不過看雲望的樣子,又勢必不肯將這人丟下,真是難辦。
小姑娘彷彿看穿他心事,湊近前來惡狠狠說道:“你要不照我的話做,敢耍什麼花樣的話,我可不會放過你!”
晴川說道:“不放過我又能怎樣?就你這點個頭,你這點本事,難道我還怕你?”
她咬牙說道:“我的能耐,只怕你還沒全見識過呢。”
雲望正說著,背後白光閃爍,晴川大喝一聲,將她朝後一拉,右手長匕遞過,格開一劍。只見羽迅雙翼上毛血淋漓,相貌猙獰,右手手臂齊肩而斷。他吐了一口血沫,厲聲叫道:“今天就是要死,也拉你們兩個一同陪葬——”
說完,他舉起長劍當頭劈下。晴川心知以硬碰硬無異自尋死路,身子側轉,朝前縱去,不擋他劍鋒,反手在他腳踝上戳了一刀。這一刀既狠且準。羽迅痛呼,不由自主彎下腰去。雲望對這人恨之入骨,順手揀起一塊尖銳石頭朝他砍下。哪想他重傷之後,反倒更加悍勇,張嘴竟向小姑娘咬去。雲望見他模樣好像厲鬼,張牙舞爪,忍不住朝後瑟縮。
晴川一把揪住他翅膀,往後便拖。差了那麼數寸,未曾咬到。兩人抱做一團,滾倒在地。他們這樣的打法,早已不是武鬥,而是拼命。雲望哪裡見過如此場景?她忙向後退,但見兩人都將手內兵刃盡力朝著對方刺去。晴川喝道:“呆看什麼?還不快跑!”
她猛然醒悟,顧不得傷處疼痛,踉踉蹌蹌向林中跑去。
雲望不敢回頭,背後喊殺聲、尖嘯聲、拼鬥聲仍時時傳入耳中。她身上又酸又痛,腳下發軟,眼前事物一陣清晰一陣模糊。她再跑數步,雙膝跪倒,身上肌膚髮麻,像有許多蟲子啃咬。毒質入體後越是活動,血流加速,發作得越快。她背靠樹幹,看一眼背後,並沒發現有人追趕。雲望咬牙狠心,拾起地下一枚尖銳石子,在腕上割下。她割了幾下,手臂疼痛,癢麻稍有減輕。
她忍住疼痛,一步一跌來到屋外,踮腳朝內望去,裡面空空如也,青圖早已不知去向。雲望喊了幾聲,無人作答。她推門而入,地下滿布灰塵,顯是幾天都沒人留宿。青圖什麼時候走的,走到哪裡全無線索。她不禁發怔,呆了片刻。窗外一陣長嘯由遠及近,空中幾條灰影疾掠而過。只見兩個羽人摔落在地,背後插著刀劍,當場斃命。
雲望急忙俯身伏在窗下。外面那些尾隨追趕的劍客走上前,在屍身上刺了幾下。忽然一人說道:“咦?這裡好像有行腳印。”
她吃了一驚,暗叫不好。方才足跡已來不及抹掉,要不了多久他們便會搜過來。果然,那些人分做兩隊,一隊由東向西,一隊由西向東,一間一間細細搜查起來。雲望屏住呼吸,慢慢朝後門爬去。她爬得極慢,那些人倒也未曾察覺。到了門邊,後院裡有兩株枯樹,一口水槽。水槽本是平日拿來接雨露蓄水。連續兩天降雨,此刻滿了一半。
耳聽門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