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是出來找高個青年的。
他並不確定他是否還在餐廳,關上門後四下看了眼,轉身往洗手間去,在洗手間找了圈又轉身下了樓,往四周看了看,舉步往大廈左後方走。
左後方是一道窄小的巷子,沒什麼商店,現在又已經是晚上,巷子又深又黑,沒什麼人。
喬澤一步步往巷子深處走,人沒走到盡頭,一根手臂便悄無聲息地襲上了他脖子,企圖從背後勒他脖子,喬澤很快反應過來,抓著那隻手腕往後一扭,又疾又狠,另一隻手肘也狠狠撞向身後人,一個利落轉身便扭著那人手腕,將人緊緊壓制在了牆壁上。
是剛才包廂門口和他打照面的高個青年,五官正因吃痛糾結成一團。
喬澤稍稍放鬆了些力道,盯著他看了會兒,冷不丁冒出三個字:“路小成?”
高個青年對這三個字並沒什麼反應,稍稍站直了身,看向他:“你是江行?黃常身邊的人?”
他的眼神帶著不確定,喬澤也沒對他的話回以任何情緒性的表情,只是平靜地看他。
他也很平靜地和他對望了會兒,突地道:“你別去招惹她。”
“她”有些指代不明,甚至連男女都指代不清,但喬澤莫名就認定,他指的是“路渺”。
“她不能和不乾不淨的人混在一起。”他說。
喬澤不確定他對路渺瞭解多少,以及他的立場是怎樣的,在保證路渺沒暴露的假設前提下,他平靜地回了他一句:“她本來就不乾不淨。”
這一句話激怒了他,他突然像被惹怒的野獸,使勁掙扎著想揍他:“你放屁,要不是你把她扯進來,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和黃佳吟本來就不清不楚,你還招惹她做什麼。”
喬澤制止了他,沒去回應他的問題,只是告訴他:“她一直在找你。”
他安靜了下來,撇開了頭。
“路小成死了。”
拉開喬澤的手,轉身走了。
走了沒兩步又停了下來,靜默了會兒,回頭看他:“她從小到大活得挺不容易的,求求你放了她。”
喉結滾了滾,他人已轉身走了。
喬澤回到包廂時飯局已經差不多結束,人壓著所有情緒,沒讓其他人看出異樣來,但路渺不可能察覺不出來。
回到家後,房門剛關上,路渺已轉身抱住他手臂,仰頭問他:“你剛門口見到的誰啊?是霍總嗎?”
人還是平日裡乖乖巧巧安安靜靜的溫淡模樣,只是眼神裡帶了幾分困惑,眉眼也比之前多了幾分屬於年輕女孩的嬌俏活潑。
她似乎正在慢慢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眼神裡對他是全然的依賴和信任。
他很希望她能一直這樣,就這麼好好的,充滿朝氣的。
“不認識。”他平靜回了她三個字,反手揉了揉她頭髮,將她摟入懷中,帶著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還有些故意的,讓她跌坐在他身上,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路寶一晚上沒見他們,這會兒也“吭哧吭哧”地迎了上來,去舔路渺手。
路渺怕癢,被它舔得直髮笑,一邊咕噥著讓路寶別鬧,一邊手忙腳亂地想從喬澤身上爬起來。
喬澤壓住了她腰,扣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在沙發上,盯著她看。
她臉頰微紅,不大自在地推了推他:“別鬧,路寶在呢。”
又繞回了剛才的問題上:“真的不認識嗎?那你後來出去幹嘛了?”
喬澤:“去洗手間。”
“才不是。”她很篤定地看他,“我覺得你有事瞞我。”
喬澤眉梢微挑,看著她。
她側頭瞥了眼他撐在耳側的手臂:“你去洗手間肯定要洗手,洗手前你一般會捲起袖子,你袖口紐扣還扣得好好的。”
喬澤:“洗完扣回去了。”
路渺扯了扯他袖子:“袖口接觸面板的叫a面,另一面為b面,你平時的習慣都是a面互相接觸,但今天過來時,你的袖口是ab面相觸,現在還是ab面相觸。以你嚴謹到有點龜毛的性格,不可能兩次都這樣的。”
還扯了扯袖子:“看到沒?”
喬澤瞥了眼袖子,身子就朝她伏低了下來:“眼神這麼毒,看來我不和別的女人保持三米以上距離都可能被錯當成出軌了?”
說著低頭就想吻她,路渺笑著扭頭避開。
“別鬧。”她推了推他臉,“話還沒說完,你別轉移話題。”
喬澤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