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發出了細細碎碎的聲音,都在努力憋著笑,不知道誰先破了功,“噗”一下沒忍住,笑了,其他人頓時如推倒的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全不顧形象地笑了起來,還頗安慰地拍了拍路渺的肩,勸她節哀。
劉副看她一副被雷劈到的懵逼樣,又好氣又好笑,笑意滾在喉間,差點沒憋住,到底顧忌著自己身為領導的威嚴,輕咳了聲掩飾了過去,對著路渺吹鬍子瞪眼:“你到底怎麼想的?那種情況像遛狗?”
“是不像啊。”路渺也覺得有些委屈,“但是像狗在遛他……”
“噗”……再一聲悶長的憋笑,徹底打斷了她。
聲音是劉副身側的男人發出來的。
路渺認得他,緝毒隊隊長,肖湛。
她大學學的禁毒專業,原來是奔著進緝毒隊的,在他那兒面試過,沒想到最後被警犬隊要了去。
她和他見面不多,印象裡是個挺嚴肅正經的領導,如今正憋紅著一張臉,嘴角好幾次不小心揚起又艱難地彎下來,後來乾脆假裝咳嗽,手卷成拳頭背過了身。
路渺也不能勸他想笑就笑吧,乾脆閉上嘴不說話了。
劉副輕咳著,看了她一眼:“很委屈是吧?”
“沒有。”路渺自知錯了,低眉順眼地認錯,“是我沒搞清楚情況,差點害了大家,請領導處罰。”
垂首斂目的樣子看著有幾分小可憐,劉副也不好為難她了,他也不是真要為難她。
上午行動本來進行得順利而迅速,偏緊急關頭不見負責拆彈的喬澤。
他有聽力障礙,也沒法電話聯絡,其他拆彈警員雖也在爭分奪秒,但到底不如喬澤讓他放心。
好在後來他還是及時趕來了,抱著只大狗,寒著張俊臉。
他認得那條狗,從警犬隊要過去的拉布拉多,被馴成了導聾犬,但原本的搜爆、搜毒工作也會幹,喬澤平日裡出門多會帶著它。
那隻曾被號稱隊裡最勇猛的公狗,當時就苦大仇深地蜷縮在喬澤臂彎裡,衝喬澤“嗷嗷”地叫,看著怨念頗深。
喬澤就寒著張臉,經過他身側時把它扔到了他懷裡:“看住這隻蠢狗。”
幾乎是咬牙切齒。
劉副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麼滑稽的一幕,要不是當時情況緊急,他都忍不住拿他消遣。
拆彈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警報解除時喬澤朝他走了過來,把那隻大蠢狗從他懷裡抱了下來,扔在地上,它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後,默默找了個角落趴下,和他對峙著不肯走了。
喬澤也沒管它,就託他找個人,他這就是替他找人來的。
那隻和他槓上的拉布拉多最後是被他硬拽上車拖回來的,如今還趴他辦公室裡生悶氣。
劉副輕咳了聲,也沒說處不處罰路渺,只肅著張臉:“來我辦公室一趟。”
人已轉身走了。
路渺忐忑地站在原處,可憐巴巴地看著其他同事。
其他人還有些憋不住笑,安慰她:“去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路渺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跟著劉副回辦公室,人剛到門口就看到了上午的黑風衣男人,正坐在右側第一個辦公位前,側身坐著,手肘很隨意地撐在椅背上,手裡捧著份卷宗,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渾身上下透著幾分慵懶隨性。
防爆專家……
路渺站在門口,哭喪著臉。
那條被她勸跑的拉布拉多就大字型趴在他對面牆角上,和他各據一角。
劉副指了指那條狗:“知道我們怎麼把他弄回來的嗎?抱回來的。”
路渺:“……”
喬澤已抬起頭,視線落在她臉上,上下打量了一圈,突地道:“你說句話。”
路渺:“……”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她有些懵,遲疑地看了眼肖湛。
喬澤又重複了一遍:“說句話。”
“要說……什麼啊?”
路渺忐忑問他,卻見他握冊子的手倏地一收,黑眸跟淬了劍似的,緊緊盯著她,“再說一句。”
肖湛也跟見到什麼稀奇事似的,拍了一記他肩膀:“你聽得到她說話?”
喬澤沒反應,只緊緊盯著路渺。
他目光銳利而冷靜,路渺被盯得雙腿發虛,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個情況,求助地看向劉副:“劉副……”
劉副正詫異於喬澤的反應,他聽得到路渺說話。
一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