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官員,個個十分乖覺,俱是老實辦事,都不想著甚麼從龍之功了。你沒瞧著聖上任誰也不許沾染兵權。這五軍都督府、京衛指揮使司、錦衣衛、五城兵馬指揮司、禁衛軍三營都牢牢握在聖上手中,任這些職務的誰不是聖上的鐵桿心腹?因著熙成帝對眾位皇子態度曖昧,並無偏愛,這底下眾臣對著諸位天之驕子也多型度含糊,畢竟揣摩不著聖心,誰也不敢輕易接了皇子們的示好。
自二十年前,大皇子出閣講學入部辦事,朝中都頗為安靜。只是今年伊始,熙成帝似是重視起義忠親王來,朝中頗有聒噪,眾人有些惶惶不定,聖上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已經定了主意要傳位義忠親王不成?有些心熱眼紅的人已是坐不住,頻頻向義忠親王投去青眼。不少盼著立功得重要的官員紛紛投入其麾下。
而義忠親王也頗有些志得意滿,只覺大權在握,雖還抑制著自個的行止,但對著眾位兄弟已露出幾分指揮若定的勢頭了。其餘幾位皇子也頗為心焦,大家夥兒明爭暗鬥了十來年,如今真要大局已定了不成?
誰的心裡都有幾分不甘,他們素日都是不相服氣的,平日也不見這義忠親王才幹高他們幾分,憑什麼父皇單單選中了他?只現下熙成帝還未發明旨,各人也都活動了起來。有結交大臣的,有聯絡姻親的,有揚名士林的,有故作淡泊的,有請命監軍的,可謂是使出了千般手段、萬般計算。
林珩想到此處,不覺微微一笑,這恐怕又是熙成帝的一番試探了。只不知在這一場亂哄哄的熱鬧大戲中,你方唱罷我登場,真不知誰才能入了他的眼得了他的意。他們這些做人臣子的,還是老實安分些的好。一心忠於今上,雖無功,也不至有大過。日後任憑是哪位皇子登基了,也不能以此以此來為難他們林家。何況明擺著,這林海是今上留與下任皇帝的肱骨之臣。再則,林珩可是已經知曉,這今上行的是“禪讓”之舉,只怕還能做好多年的太上皇呢。直至《石頭記》七十八回稿完,可沒提起太上皇薨逝的事兒。便是高鶚續的後四十回,也不曾說起。
正思緒紛紛間,車子慢了下來,至一處莊園門首停住。林珩才將這段思緒拋之腦後,一心打量起這周圍景象,日後自己可要常在此處唸書,豈能不關心?鄉村地界,一片榆柳桑柘環繞,遠遠點綴四五人家,俱是黃泥土牆、稻草蘆葦苫頂,籬笆牆內依稀可以見到院中擇菜淘米的堂客。見眾人來,拔腳就跑進堂屋,探出頭來看著眾人,嘖嘖稱讚。
林珩環顧四周,才回頭來看這鐵葉大門並著青磚圍牆。有家人上去敲門,門內犬聲大作,嗷嘯如雷動。眾人吃了一驚,才聽得吱呀一聲,大門緩緩開啟,林珩得見那大門厚重如石牆。眾人驅車而入,如入城堡。林珩一瞥,這院中有七八十隻獒犬,只只體型巨大、健壯兇猛,皆蹲坐,虎視眈眈盯著眾人。若不是有犬侍制著,怕就撲將上來。
眾人皆有些畏懼,平常家中雖也養狗,但並不曾見過如此眾多兇惡的獒犬,不免心內發寒、兩股戰戰。林珩但是有些納悶,這趙家飼犬眾多是何緣故。這車架並不停在外院,只沿著虎皮石鋪砌的車道直駛入垂花門內才下車換轎而行。
林海早就叮囑過林珩諸多要項,如今只是意態閒閒,心裡早就篤定了今日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了。這垂花門內有一座土山,上頭也種著許多樹木,如今正是榴花時節,半山火紅半山碧翠。剛轉過這座山頭,前面有座板橋,這趙玄輝帶著幾個小學生並幾個家人已站在橋頭等候了。
林海忙命停了轎,趕著幾步上前,懊喪道:“怎麼勞煩世叔等候?真真罪過。”這趙玄輝爽朗一笑:“賢侄還是這般多禮。至於迂腐了。咱們互相投契,我出來迎一迎你難不成還有什麼使不得嗎?”林珩跟在他後頭下轎,也急忙跟上去見
作者有話要說:又兩三天沒更了,真對不住各位等文的妹子。我也不多啥了,這週會多更的。
ps:更到現在的廢柴作者真的好睏啊啊啊啊~
再ps:最近各種掉收藏,心情很是不爽啊啊啊啊啊~本來就沒漲收藏的說。~~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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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ps:最近在關注朱令案,頓覺地球太危險了。
34初見狂士趙玄輝
二人攜手,相視大笑。林海問道:“上回還未下完的棋局;先生可擺出來了?”趙玄輝笑道:“早就擺好了;只是候客不至。”林海笑道:“惜白晝不宜敲落燈花。”趙玄輝笑道:“幸與窗後蛙聲相伴,倒也不至無聊。”
林珩趁著二人說話間,將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