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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四娘臉色也變了。
她已認出唱歌的人是誰。
——冰冰。
冰冰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又為何要如此裝神弄鬼嚇唬人?
彷彿只是這剎那之間,船已沉得看不見了。而那個拿著白幡的女人,竟也隨著船緩緩沉下,被水淹沒。
冷風從四面八方湧來,但她的歌聲依然從四面八方湧來,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難道這個人真的是鬼?
逍遙侯渾身顫慄。他忽然猛然一拍欄杆,借力大步踏足水上。能踏足水面之人,世上本不多見,而像逍遙侯這樣踏水無痕,更是少之又少。
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因為悲慼蒼涼的歌聲還在繼續,甚至連靈魂都要為之顫慄。
良久良久,歌聲終於停了。再沒有響起時,逍遙侯才回來。
他的手心已滲出鮮血。
——能傷他手心之人,只有他自己。
他遠比一般人更恐懼。
水面上依然空無一物。
但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這波光粼粼的沉靜湖面,彷彿連月光都變得莫測高深起來。
然後他們才魂不守舍地回到宴會上。
逍遙侯於上座,已面無表情。
沈璧君又給逍遙侯倒了杯酒。
這一次,逍遙侯沒有馬上接過。他似已怔住,良久才像豁然大悟一樣,接過勉強微笑道:“方才的歌聲,也許是有人在岸邊唱歌。因為極強的內力,亦可以……”
他解釋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一把刀。
每個人都看到一把刀,一把極端霸道的刀,以著勢不可擋的氣勢,狠狠向著他們飛來!
逍遙侯的額上已滴下冷汗。
因為這把刀看起來雖然很慢,但事實上僅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已插入史秋山心窩之中,然後力道之大,甚至貫穿他的胸口,將他釘在了船璧之上。
死寂。
眾人先是愣愣地看著,連呼吸都忘記,然後才陡然起身。有人碰倒了案几,酒水四濺。但他們也不管不顧,只是狼狽到幾乎屁滾尿流地躲到了暗處。
因為被殺的史秋山,正是坐在燈光最亮的地方。
史秋山的面色已扭曲。
他還沒有死,只是驚恐地瞪著眼睛。他似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去握住身旁之人,手指都彎曲成抓。然後他滿目絕望地凝視霍無病,張開嘴巴,只見鮮血瘋狂湧出,隱約只能聽到他說的兩個字,“……老三……”
然後他就在這極端的痛苦之中死去了。
所有人都擠在一起,瞪著眼毛骨悚然。
有人忽然驚叫起來:“連城璧呢?連城璧去哪裡了?”
每個人下意識看向連城璧坐的地方,他們居然發現——連城璧不見了。
沈璧君也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屬於連城璧的那一個空位。
而風四娘也再忍不住,拂開楊開泰桎梏,衝了進入。
連城璧真的不見了。
他怎會不見的?
難道方才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