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遷身上,安子遷不敢對視,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他忙彎下腰,一掀袍子便跪倒在皇帝的面前道:“草民冤枉,請皇上為草民做主!”
“你有何冤?”皇帝的目光灑在他的身上,卻多了幾分考量。
安家的事情,早有探子細細的告訴過他,對於安子遷,他並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覺得就算是真的當上了安府的家主也不用太過擔心,安府和洛王府是同一陣線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安子遷做了那麼多年的紈絝子弟只憑短短几個月的時間是不可能成氣候的,不成氣候的人最好不過,安子遷在杭城他不好拿安子遷的錯處,而如今到了西京那還不是任由他搓圓揉扁!最好的法子是安子遷在西京生出事來,一併將洛王府給端了!
只是他方才聽到安子遷和章公公的對話之後,便知道他輕敵了,眼前的男子雖然長的有幾分陰柔,可是卻絕不是善與之輩。尋常人第一次從重重宮門走來,早已嚇的失了神,而對安子遷卻似沒有半分影響!章彌方才的威嚇就算是朝中大員也有不少人心驚,可是安子遷步步為營,短短几句話便切中章彌的要害,一番借力打力倒給章彌坐實了不敬之罪。
他原本以為安子遷會乘勝直追,不會輕易放過章彌,所以他的話裡也暗藏了機鋒,安子遷只要說錯一句話就會萬劫不覆,沒料到安子遷卻在他的面前喊起了冤,一時間,他便知道安子遷比他的父親安老爺要難對付的多!
安子遷伏地道:“今日一早草民回房換衣,見有包袱在放在桌上,心裡好奇開啟一看卻是聖上的私章,草民當時並不認識那私章正在好奇,剛好此時章公公推門而進,一進來不問青紅皂白就將草民拿下,說是草民和人合夥盜了聖上的私章,一上來就要用刑,幸得洛王世子救下,否則只怕還未見到聖上便已被打死了!草民敢問聖上,這世上就真的有這樣的巧合嗎?草民一回房章公公就進來,草民只聞公公出門尋常只帶兩個侍從的,可是今日章公公到驛站的時候卻帶了十來個侍衛,草民昨夜睡在驛站的三樓,就算是公公帶了那麼多的侍衛屬正常,像這樣的情況也只會帶上兩個侍衛上來,必竟草民只是皇上召見的尋常之人,又不是什麼亂臣賊子,哪裡需要那樣的架式?”
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眯,安子遷又接著道:“章公公如此多的反常之舉,只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知道聖上的私章在我的屋子裡。可是我昨夜和千赫王飲酒宿醉,一直睡在千赫王的東院,自己都不知道屋子裡有這些東西,烏公公又是如何得知?”
烏公公臉上的顏色變得一片青紫,想要插話,安子遷又如何會讓他插話,當下朗聲產道:“那就只有一個原因,這偷聖上私章之事根本就是烏公公偷走印章想要栽贓給草民!烏公公,我知道我和郡主一路之上是耽擱了一些時間讓你生怨,可是當時我病重,郡主又有孕在身,實在是不能如你想要的那般趕路啊!一路之上,我們已經受下了你許多委屈,不想一到西京,你竟就下這樣的殺手!”
安子遷說罷便伏地大哭,那模樣看起來委屈至極,手卻從袖袍裡伸了出來,此時已是初夏,夏天的衣裳原本就薄,他這一伸手,便看到胳膊上滿是傷痕,那些痕跡看起來可怖至極。
皇帝聽到他的話眸子微眯,他的話說的滴水不漏,卻絕口不提洛王府,而且推理論據是井井有條,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章公公的身上。
章公公臉色大變道:“你含血噴上!皇上,這一路之上奴才受了安家主和郡主一堆的氣,他們一直對於奴才又打又罵,奴才可沒有動安家主一根毫毛啊!”
“微臣的妹子性子最是溫和,平日裡又知書達理,微臣的妹夫又大病纏身,哪來的對你又打又罵?章公公莫不是平日裡說謊話說多了一遇到事情就編故事?”樂辰景冷著聲道:“就算你說的全是真話吧,你因為被他們欺負所以早就懷恨在心,所以昨夜裡便偷走聖上的私章,然後嫁禍給我的妹夫吧!昨夜裡宮裡一直安靜的很,沒有聽到隻言片語有關刺客之說,能從聖上身邊盜走私章之人,想必是極為親近之人,而驛站那邊卻聽到有刺客闖入的事情。聖上,昨夜驛站內的守衛,是禮部侍郎請微臣調集過來的,發現有人夜闖驛站之事並上報了給微臣,微臣一直以為那些刺客許是總著千赫王去的,不料卻是為了半夜潛進驛站栽髒!”
章公公所有的話被堵的說不出來,當下忙跪下道:“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又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著,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那裡不說話的烏錚一眼道:“烏愛卿,昨夜之事,你想必是極清楚的,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