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巧勁,“叭”的一聲便將那神像的後腦給掀了開來,眾人先欲斥責於他,卻赫然見那個空蕩蕩的神像後腦處放著一袋紅色的物品。
那物品做的甚是巧妙,是緊緊嵌在內壁,再在神像上開了一個極小的洞,不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而袋內之物也極細心的處理後,緩緩的流了出來,那放東西之人顯然是細細算過時辰的,否則不會如此之巧。
二少爺拿起來一看,然後驚道:“是豬血!上神眼裡的血淚是豬血!”
“何人如此對上神不敬,竟用瞭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楚晶藍在一旁厲聲喝道。
安老爺的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還未說話,楚晶藍又冷然道:“今日是誰打掃的神臺?”
太夫人原本一直都淡然的看著這場鬧劇,到此刻冷聲道:“如意!”
如意忙道:“因為今日裡要祭神,所以屋子裡的佈置昨夜裡就已打點妥當,榮華堂裡也命人在外值了夜,負責打掃的是府裡的幾個雜僕,但是給神像的擦身之事一直是大少奶奶在做。”
自從大少夫人嫁到安府一年之後幫安夫人主持中饋之後,榮華堂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打點,就如同新年的夜裡是她給神像上的供一般,其它的人怕觸犯神靈,一直都不太敢給土地公的像擦身。
如意的話一說完,所有的目光全落在大少夫人的身上,她原本一直安安份份的站在安夫人的身側,看到那神像滲出血淚時雖然說了話,卻始終一片淡然。
此時她微微斂著眉道:“沒錯,神像是由我擦淨的,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做過那種不敬之事,因為長年供奉,我比誰對上神都尊敬,又豈會做那樣的事情?”
“若不是你的話,誰又有機會去做那些手腳?”二少夫人的眼裡滿是不信。
大少夫人看了二少夫人一眼後道:“神像是由我在擦拭,若是出了事情,大家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我,我有那麼蠢會做這樣的事情嗎?更何況我還怕如此對待天神,神發怒怪罪!”
“那倒不一定,這事做的極為隱蔽,若不是方才五少爺將神像抱起來,誰會發現這背後的機關?若是不被發現,這天神落淚之事也便無人查證。你等事情一過,再把那豬血取出來,便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了!”二少夫人原本就和大少夫人不和,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對付大少夫人的由頭,又豈會輕易放棄!
大少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後道:“二弟妹說的是很有道理,沒錯,往日是由我在給神像打掃,可是能接觸神像的可不止我一人!府裡的任何人都有機會!”
“府裡除了你,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去動神像!”二少夫人不依不饒的看著大少夫人冷笑道:“再說了,你的心思只怕整個安府的人都知曉一二。”
大少夫人冷哼一聲,也不理二少夫人,卻在太夫人的面前跪下來道:“奶奶,孫媳婦是什麼樣的人,您心裡再清楚不過!若是以前,由五少爺繼任安府的家主,大少爺在世時,我們也許會想些法子來破壞,那是因為我們有私心,可是如今大少爺已經去了,就餘下我一個寡婦,我來惹這一攤子事情做甚麼?大少爺無後,我如今棲身安府除了靠著奶奶和母親的愛憐之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倚仗了,又豈會去做那些蠢鈍至極的事情!”
她的話說的很慢,幾乎字字浸血一般,她沒有哭泣,那眼眶裡卻含著晶瑩的淚珠,任誰一看就覺得楚楚可憐。而她那一句寡婦,卻深深的嵌入了太夫人的心裡,太夫人寡居多年,這些年來安老爺雖然孝順,安府裡所有的一切也都順利,可是身邊已沒了那個可以陪她說話之人,那寡居的生活看似風光卻是滿目淒涼,大少夫人又如此年青便成了寡婦,還不如她如今兒孫繞膝,那樣的日子真真是極其難過的。
大少夫人的話不僅字字句句說在太夫人的心上,也說在了滿堂賓客的心上,一個喪了夫又沒有子嗣的女子只求有好生立命之地,又豈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再則安子遷和大少爺是同胞所生,對大少夫人而言也算是最近的親人,只怕都巴巴的盼著他做上家主,又豈會暗中生事?
太夫人將大少夫人扶起來道:“你不用急,這事自會有人查清楚的。”
大少夫人卻輕輕抹了一把淚,微低著頭道:“求奶奶做主!”
太夫人看了一眼二少夫人,二少夫人見那些賓客的眼睛裡多是不善,心裡不禁大恨,卻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提,她緩緩的道:“大嫂說的是極有道理,只是聽大嫂這一席話說來,便是暗指那將豬血放入神像之後的人是不願意五少爺做家主的,放眼整個安府,除了五少爺之外便是三少爺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