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藍的手走到門口看熱鬧,斜刺裡見二少爺走了過來,他的眸子微微一眯,卻是不理他,將頭扭至一側只當做沒有看到,扎進了人群之中。
正在此時,門外的鞭炮聲已經停了,楚晶藍剛好看到安子遷和二少爺的臉色,兩人站在大門內,離人群還有一段距離,她輕聲問道:“我聽說你最近和二少爺不是太和?”
“你從哪裡聽來的?”安子遷輕聲問道。
楚晶藍緩緩的道:“安府裡最近上上下下都在說這一件事情,從哪裡聽都很簡單,再說了,你以前有事都會找二少爺商議,最近卻是什麼事情都不找他,再則你之前有一次鼻青臉腫的回來了,這世上能傷的你的人可不多。”
安子遷聞言眸光晃了晃,卻又淺淺笑了笑。
楚晶藍又輕聲道:“而真能傷到你的臉的人除了是絕頂高手之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安子遷揚眉看著她,她也看著他道:“那就是你心甘情願的。”
安子遷嘆了口氣道:“看來我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
楚晶藍又問道:“有其它的深意嗎?”
“深意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目的嘛,倒是有的。”安子遷揚了揚眉毛道:“至於是什麼目的,我就不想說了,你也能猜到的。”
楚晶藍笑了笑後道:“二嫂最近見著我卻有些不太自在,昨日裡還在說二少爺混帳了,你們兩個人啊,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也該告訴我們一聲的,省得操那些有的沒有的心。”
安子遷淡淡的道:“你們要完全不知道,這出戏才能更逼真,所以我和二哥商議誰都不能說出去,但是我卻知道一定瞞不過你。”
楚晶藍輕輕的搖了搖頭,卻又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你難道也讓我和二嫂因為這件事也跟著不愉快?”
“那倒沒有。”安子遷微笑道:“你在人前是八面玲瓏的,所以你平日裡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樣他們反倒覺得正常。”
“如今安府你說了算,沒必要弄這麼複雜的,真看誰不順眼,想個法子總能把人治得牢牢的。”楚晶藍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道。
安子遷的眼裡卻有了一抹神秘,他輕聲道:“這事不是做給安府的人看的,而是做給那些隱藏起來的眼睛看的。”
楚晶藍的眸光陡然便深了些,安子遷又緩緩的道:“上次大哥出事的時候,父親之所以拖了那麼久才回到杭城,是因為西京有更重要事情。”
楚晶藍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安子遷輕嘆了一聲道:“這原本就是一局棋,西京那邊有手在操控著安府的一切,父親又有雙重心思,原就因為種種原因不願讓我成為安府的家主,卻又因為一場局不得不讓我暫時成為家主,他從未想過要將安府家主的信物交給我。那一次卻又不得不交了出來,他心裡的氣和怨你也是知道的,我若是不給他留一絲念想,他只怕早就氣死了。”
“你給他留著這分念想,到頭來發現根本就是一局棋,一個陷阱,他只怕才會真的氣死。”楚晶藍緩緩的道。
“那就看這局棋要如何下下去了,也許哪一日我真的會讓他如願也說不定。”安子遷的眉眼裡滿是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卻又如春天的利刃在陽光下散起光華,溫和卻又凌厲無比。
楚晶藍微皺著眉頭道:“說實話,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懂的。”安子遷微笑道:“因為這原本就是局中局,有些事情我一定需要弄明白的,又因為某些原因,我還得手下留情。”
楚晶藍聞言卻笑了,她以前覺得安子遷行事是溫柔有餘,狠厲不足,有的時候又太過重感情,可是自從上次奪家主之位後,他整個人便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他表面上還是以前的那個安子遷,在外人看來是有了些手段了,可是在她看來卻不僅僅是那些表面上的手段,有些凌厲的東西已從他的指尖溢位,待人雖然還是溫和,可是那些溫和中就已有了一分殺氣。
半個月前,三少爺欲煽動米鋪裡被安子遷趕出米鋪的夥計生事,安子遷便將三少爺這些年來做下的錯事全部公佈於眾,再歷數他所有的罪狀。那一日到安府觀禮人都答應過安府,絕不將那一日的事情外洩,所以杭城百姓原本對三少爺的事情知之不多,只覺得安子遷那樣對三少爺,實在是過份至極。而當米鋪的夥計知道三少爺的為人時,鋪子裡的夥計當即就送了許多爛菜葉給三少爺,而城裡的百姓在看到三少爺之後更是人人繞道,再沒有任何人幫三少爺。
因為這一件事情算是安府的醜聞,太夫人聽到這件事後氣的不輕,當即將安子遷喚到福壽居里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