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喬立刻說:“這不是胡鬧麼!大師兄說了他不會結道侶的!”
辛一徒卻一副神棍樣搖頭:“師尊的原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師尊說的是‘現下沒這個打算’,可是那個‘現下’已經過去了啊!”
這番歪理把夏小喬說的一怔,她呆了片刻,又爭辯說:“大師兄說的是結元嬰前,你不要曲解他的話。再說了,咱們四大主峰峰主哪一個結道侶了?哪一個不是一心一意修行?”
“可是師尊現下還不是紫霞峰峰主。”
這話就不對勁了,夏小喬忙說:“你說什麼呢?我的意思是,我讀過《四極述略》,從四極宮創立至今,四極宮四大主峰峰主就從無一個結道侶的,四極宮門內結道侶的修士本就極少,像大師兄這樣一心追求大道的,怎麼可能這時候想要結道侶?”
辛一徒看她急得臉都有點紅,便笑道:“師叔說的是,我一時口快沒過腦子,反正就咱們私下聊聊,不當緊。”他說著拿出莊主給的羅盤,看指標辨明方向,“看來這裡是沒有另一個傳送陣了,走吧,從這出去。”
夏小喬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默默跟著辛一徒走了一段,還是忍不住問:“你之前那句話什麼意思?”
“哪句?師叔,倚梅山莊這羅盤做的有點意思,聽說倚梅山莊祖傳的擅望氣觀星……”
夏小喬沒心情聽他閒扯,直接問:“你說大師兄還不是紫霞峰峰主,總像是若有所指,這是你一個弟子該說的話嗎?將師尊和大師兄置於何地?”
辛一徒只得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夏小喬一臉無辜:“弟子只是順著師叔的話隨口一說,您還真當真麼?弟子說句發自肺腑的話,反正這兒只有咱們兩個,要弟子說,已經做了四極宮嫡系弟子,誰還真的非要做峰主不成?每日再不管事,也有諸多事務堆上門來不得不理。師尊資質天分都高,又出身名門,從小修習各樣功法法門,到二百歲才修成金丹——雖在外界來說已算天才,可在四極宮內到底已有些遲了,還不是被瑣事耽擱的?”
他東拉西扯的,夏小喬一直皺眉認真思索其間聯絡,才大概懂了:“你是說,你覺得師尊和大師兄都不在意峰主之位,你自己也不在意,剛剛……”不對啊,“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大師兄雖不在意,程莊主卻希望他能做峰主,心下著急,就想拉攏琴韻樓支援大師兄?”
“我什麼都沒說啊!”辛一徒擺手搖頭,“師叔你想的太多了,我的意思是,這峰主之位也沒您想的那麼重,我隨口一說,您隨便一聽,過去了就完了。”
他說完就轉頭繼續走,夏小喬卻沒法說不想就不想了。琴韻樓在修真界算不上大派,門下弟子約數百人眾,還不如赤澤峰一脈的弟子多,但琴韻樓卻是實實在在的名門,祖師綠綺上仙還曾受過顏素上仙點撥,所以與四極宮一向有些香火情。
綠綺上仙是修真界唯一以樂曲五音修成上仙、渡劫飛昇的奇才,門下弟子也各有奇絕本領,修真界從無人敢小覷,如果程莊主想給大師兄拉一強援,琴韻樓樓主的親傳弟子,確實不失為上佳之選。
可是大師兄需要嗎?他是師尊座下大弟子,替師尊處理峰內事務也有許多年了,甚至代師傳功,教導下面的師妹師弟,紫霞峰下一任峰主是誰,根本毫無懸念,程莊主又何必如此?
就算再等不及,只要師尊不提退位讓賢,難道他們還能聯合琴韻樓逼迫師尊不成?那成什麼事了?別說四極宮不會理會外部的壓力影響,也不用說琴韻樓會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便是大師兄也絕不會做出這等欺師滅祖之事的!否則大師兄成什麼人了?
她一個小丫頭都能想通的道理,程莊主這樣的人不可能想不通,那他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或者根本只是辛一徒聽來的訊息是假的?大師兄只是純粹幫忙待客罷了,順便結識一些道友,這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想到這裡,夏小喬不由瞪了辛一徒一眼,氣呼呼的說:“你以後道聽途說來的訊息,別告訴我了。跟你慕師叔講去!”
“……慕師叔瞪我一眼我就結冰了,還怎麼講啊?”辛一徒一臉委屈。
“那就憋著!難道你在乾辰洞就有人可以講這些麼?”
“所以您小師侄我都憋了八年了,您就勉為其難聽一聽唄!”
夏小喬沒好氣的說:“年紀都有我兩倍還多,還好意思跟我裝可憐?小師侄?程均說他是小師侄,我還能聽一聽,你就算了吧!”
“哎,對了,說到程均師弟,師叔你到了倚梅山莊,就沒好奇他跟倚梅山莊是不是有關係?”